話落,封女士對著空蕩蕩的門口說:“進來吧,藺長官。”
跟個木頭人一樣戳一下動一下的封荊猛地扭身,什么都沒看見就被兩旁的獄警重新按了回去。
藺言來了?
什么時候?
封荊的表情像是融化的顏料,各色復(fù)雜的情緒攪和在一起,最終什么也看不清。
身后傳來了輕而緩的腳步聲,靴底和木板擁抱,吱呀不斷的喘息聲像是借了封荊的喉嚨,可惜,藺言聽不懂。
三天不見,封荊藏在眼瞼下方的眸子微微抬起,他的角度只能瞧見一束從窗邊傾瀉的日光。
終于,那腳步聲消失了,日光也消失了。
藺言正好站在他的右手邊,截斷了慷慨的日光,藍眸在光下熠熠生輝,封荊能看到他的側(cè)臉,藺言卻不看他。
“監(jiān)獄長,女士。”
挨個打了個招呼,藺言又偏頭對著兩名獄警同事笑了笑,封荊像是一團空氣般被無視了。
嚴安站了起來,指著自己右手邊的單人沙發(fā)說:“小藺啊,坐吧,這位是封少校,也是封荊的長輩,找你來是想和你確認一些事。”
少校?
和軍團有關(guān)系,藺言表情認真了些,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好,雙手和封女士一模一樣的疊著放在膝蓋上。
封女士捂著臉偏頭輕咳了一聲,笑道:“不用緊張,只是一些小問題而已。”
藺言嘴里說著不緊張,拘謹?shù)念^都快埋進xiong口了。
【夏娃:冷靜點,加分的好機會你把握住。】
【藺言:加多少?】
【夏娃:看你表現(xiàn)。】
清了清嗓子,只見金發(fā)小鴕鳥昂首挺xiong,雙手從交疊變成了放在大腿上,腿也想故作松弛的張開,但他顯然不習(xí)慣這么做,張了一下,又并攏了。
于是,封女士就看到了一只上半身驕傲的像孔雀下半身乖巧的像兔子的神奇動物。
更割裂的是他的臉,雙眼亮晶晶的,好像眼前的不是封女士,而是一盤剛從烤箱中端出來的蛋糕,而他的唇又嚴肅的緊抿著,脖子也繃直了,隱隱透出青色。
【夏娃:有點太過了,你放松點。】
【藺言:我好像抽筋了。】
【藺言:脖子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