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為難的看著褚沙的手,警惕的退開兩步,“大少爺,不是我不幫你,我就是個破打工的,沒資格擅自做主。”
“要不這樣,你和監獄長打個招呼,監獄長批準了,我一定放你出來。”
褚沙動了動干澀的眼珠,沾著血的手指在地面上畫了一道痕,“終端給我。”
“我來。”
杰森只是說說而已,怎么可能真的給他終端,嚴安追究起來,工資還不是從他賬戶里扣。
他當即苦惱的搖搖頭:“我沒帶終端,下次吧,下次我再來的時候一定給您。”
褚沙緩緩抬起頭,一動不動的盯著杰森,眼神刀割般剜過那張厚實的臉皮。
“下次?”
褚沙用手肘撐起上半身,臉幾乎壓在欄桿上,漆黑的瞳夾在兩根金屬欄桿中間,陰冷的圓睜著。
“杰森、長官,趁我還愿意叫你一聲長官,不要給臉不要臉。”
青年呼出的熱氣噴在欄桿上,蒙上了一層水霧,杰森的笑容也像那層霧一樣薄的可憐。
“大少爺,真不是我不想幫你,”杰森蹲下身,搓了搓手說:“您要我辦事,總得給點好處吧?”
左右躲不過,不如撈點油水。
褚沙緩緩彎起眼,面上卻看不出一絲笑意,他的表情生硬而虛浮,像是一張畫上去的假面,只有血污有實感。
“你要錢,還是要升職?”褚沙屈指撩起遮住左半張臉的劉海,唇角上揚:“還是,想要誰的命?”
杰森背后發寒,一股涼意從腳底往上躥,他連忙擺擺手說:“您隨便給點錢就行,我很好打發的。”
褚沙相信他很好打發,但他不相信嚴安。
貪得無厭的監獄長就像滑溜溜的水蛭一樣不斷的趴在犯人身上吸血,他膽小,一把槍就能嚇到他,他也膽大,只要好處到位,嚴安什么都干得出來。
青年再一次說:“終端給我。”
交易成立,杰森沒再推辭,將自己的終端從欄桿縫隙中遞了進去。
“啪嗒。”
血滴在了屏幕上。
褚沙無所謂的用指腹抹去,在通訊錄中找到了備注為“祝好死”的嚴安,以及另一個特殊的角色。
“最喜歡的后輩…這是誰?他也是獄警嗎?”
“是新來的實習生,三個月之后就要走了。”杰森回道。
他沒告訴褚沙備注是藺言自己寫的,畢竟,從結果上看,他確實挺喜歡這個后輩的。
實習生——褚沙想起來了。
今天早上似乎有吵鬧聲,但是他當時因為失血昏昏沉沉的,沒聽清楚他們的對話,不過康拉德應該沒討到好,不然他早就到處炫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