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堂一愣。
程北?
他又看向病床上氣若游絲的獄警,忍不住舔了舔干裂的下唇。
嘗到了淡淡的血絲,崔堂震驚的神色漸漸隱沒了下去,心中依然驚疑不定。
即使剛才只是瞥了幾眼,崔堂也能確定程北傷得有多重,裸露在外的皮膚幾乎都被某種不知名的動物咬爛了。
他就像是從海里撈出來的一樣,身上還在滴著水,沒幾秒就把床單洇出大面積的shi痕。
克里斯曼就放任他的手下被折騰成這樣?
還是說,崔堂瞇起眸子,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程北有異心,克里斯曼借獄警的手教訓他?
那也不可能,以克里斯曼那種傲慢自大的性格,對于有異心的手下,絕對會親自動手。
那就是克里斯曼也護不住程北?
崔堂幾乎被自己的猜測逗笑了,克里斯曼要是都護不住自己的手下,那獄警們此舉就是在殺雞儆猴。
克里斯曼怎么可能甘心當猴。
左思右想得不出合理的結論,崔堂也累了,他無所謂的歪過腦袋,注視著坐在病床邊的少年。
“長官?!?/p>
男人輕聲喚道。
藺言聞聲望去,臉色難看的男人躺在病床上,身上彌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黑色的碎短發壓在枕頭上,眼神有些古怪,至少藺言看不懂。
誰啊你?
藺言茫然的看著他,等待著男人的下一句話。
空氣凝固了十多秒,崔堂什么也沒說,藺言不明所以的看向牧聞:“他為什么不說話?”
當初夏娃的馬賽克打的太厚,以至于藺言根本沒認出崔堂,但親眼目睹一切的牧聞就不一樣了。
他認出來了,但他沒想到藺言沒認出來,只當藺言想給崔堂一個下馬威。
因此,牧聞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p>
哪邊他都得罪不起,置身事外最好。
藺言點點頭,將注意力重新放到了程北身上。
“怎么樣,他不會死吧?”
機械人“嘎巴嘎巴”的搖搖頭:“都是皮外傷,暈過去只是因為太累了?!?/p>
牧聞咋了咋舌:“天天啃草,能不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