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這么說,克里斯曼的表情卻十分傲慢,眼神掃描儀一般掀開了藺言每一寸皮膚,在那之下藏著的是克里斯曼至今搞不懂的秘密。
藺言究竟圖謀什么?
他說話如此咄咄逼人,在藺言看來卻沒什么攻擊性。
要體諒一個在監獄里待了三年中了兩槍尚未痊愈就被放出來吹海風的可憐…不可憐人。
“你放心,我不會隨便開槍,”藺言對著他彎起唇角,“你別故意惹我生氣就行。”
他聲音溫和,內容卻尖利,克里斯曼額頭青筋直跳,兩人的手還握在一起,比起友誼,更像鎖鏈。
“長官,您真的打算激怒我嗎?”
克里斯曼陰冷的吐出蛇信子:“海水可以吞噬一切?!?/p>
赤裸裸的威脅化作巨蛇對著藺言撲來,關鍵時刻,還是牧聞跳出來打圓場:“長官,這里風大,要不我們去里面吧,你看明秋陽凍得臉都白了?!?/p>
明秋陽疑惑的抬眸,他不冷啊。
好樣的,沒白陪你摸魚,不是,治病。
藺言給了牧聞一個夸獎的眼神,順勢松開手,退到明秋陽旁邊,蹲下身搓了搓他的臉:“真的很冷,小明同學,我們回去吧?!?/p>
明秋陽聞言,看了眼藺言單薄的制服,點點頭,視線越過藺言同克里斯曼相接。
克里斯曼嘲諷的挑起唇,又一個藺言的“朋友”。
明秋陽很少得罪人,克里斯曼也顧忌著他背后的那位,兩人這幾年也算是相安無事。
雖然他偶爾會放幾句垃圾話,但只要明秋陽的老大還在s區待著,他們就不會輕易發生沖突。
說是回去,藺言畢竟還要看著犯人們,走到背風處就停下了。
“s區不可怕?!泵髑镪柾蝗徽f。
“嗯?”藺言掀起眼皮,眼前突然暗了下去,是明秋陽的外套擋住了光線。
黑發青年抿了抿唇,勸慰道:“你不用害怕,在監獄,獄警才是食物鏈頂端。”
藺言將外套撥開,露出發絲凌亂的腦袋,反應過來明秋陽的意思,他唇一咧露出兩顆虎牙:“我騙克里斯曼的,我才不怕?!?/p>
江舒游有什么好怕的。
將外套重新遞過去,藺言笑嘻嘻的用自己的掌心貼在明秋陽的側臉上,“我不冷,這也是騙克里斯曼的,噥,很熱吧。”
短短一秒,藺言就收回了手。
明秋陽怔了一下,將外套重新穿上,硬夸道:“你挺會騙人的?!?/p>
這算夸獎嗎?藺言不知道。
他偷偷摸摸的湊到明秋陽耳邊問:“我今天遇到一個叫康拉德的犯人,你認識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