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了然,“你要給他一個家?”
這話聽著有些諷刺,程北的表情也確實無比嘲弄。
他們都心知肚明,一個被發(fā)現(xiàn)了的跟蹤者會是什么下場。
“不是我,”牧聞指了指廚房的方向,“是長官。”
此話一出,程北的表情變了變,幾秒后,他從鼻腔中噴出一股氣,落到牧聞手里怎么想都比落到藺言手里好。
屋外
男人確實挺冷的,他仰頭看了眼月亮,貧瘠的詞匯量不允許他深刻的描繪它,他只知道,自己現(xiàn)在又冷又餓又無聊。
對著藺言的房子拍了張照片,溫暖的燈光照亮了屋子周圍的空間,但照不到他的身上。
不久之前他聞到了肉香,如果不是在工作,男人也想找一個亮著燈的旅館,吃上一頓烤肉,忘記一切煩惱好好睡一覺。
路燈下的男人偏頭打了個哈欠,再一抬頭,藺言家的門突然發(fā)出了聲音。
他全身打了個激靈,猛地往墻壁拐角處一躥,只露出一雙眼睛牢牢盯著門。
藺言出來了?為什么?他這么晚要去哪?回霍華德嗎?
手緊緊的攥著終端,男人呼吸都停止了,xiong口憋著一口氣,脖頸甚至能看到跳動的青筋。
門打開的弧度越來越大,一張熟悉的臉背著光露了出來,男人心頭一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該死的牧聞?!
他怎么會從藺言家走出來,他現(xiàn)在可是逃犯,他應(yīng)該和克里斯曼在一起才對!
他在這里蹲了一下午了,沒看到有任何人進(jìn)入,說明牧聞在此之前就已經(jīng)待在藺言家里了。
藺言請假回來就是為了見他。
男人驟然頭皮發(fā)麻,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想在他的腦海中飛舞,野蠻的撞擊脆弱的大腦皮層。
藺言和克里斯曼是同伙兒。
這是一個瘋狂的猜測,他們都看到了尤利塞斯對藺言的重視,也都知道尤利塞斯和克里斯曼之間的利益沖突,如果,他是說如果,如果藺言真的是克里斯曼的人的話……尤利塞斯的怒火會燒光他們所有人。
深吸一口氣,男人手指一劃打開終端,或許是因為天氣太冷凍僵了他的手指,也可能是因為他確實遭受了巨大的沖擊,短短幾行字不斷的刪刪減減,構(gòu)不成一句話。
至于錯別字,男人沒管,他一個黑戶沒上過學(xué)寫幾個錯別字有什么大不了的。
路燈投下的光被一道影子攔腰截斷,男人猛地抬起頭,卻見牧聞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男人剛想掏槍,手背就被牢牢的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