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言懂的,這種刀尖上舔血的人都很有警惕心,旁邊有人就睡不著。
這么想著,少年點點頭,我真細心!
燈光熄滅前,封荊看到了少年脖頸處有一條細細的銀鏈,末端藏進了制服里。
“晚安?!碧A言說。
下一句話,封荊自己在心里補充了:明天見。
第三天,桑德拉罕見的下了雨。
雨水拍打著墻壁,封荊能聽到噼里啪啦的敲擊聲,也能聽到隔壁房間里興奮尖叫的聲音,犯人們歡呼雨水的降臨,卻忘了雨水意味著什么。
他怎么還沒來?
封荊對時間的流逝很敏銳,往常這個時間藺言已經來了,反常往往意味著發(fā)生了什么糟糕的事。
我很難受。
封荊眨了下右眼。
我很難受。
快過來記錄啊。
我難受,藺言。
整整一天,封荊焦躁的像是蒸籠上的螞蟻,他遲遲沒有等來藺言,也沒有等來燈光。
昨晚的亮色像是夢里的幻覺,以至于封荊發(fā)現他已經能夠從床上坐起來時都沒有感到多么激動。
左眼,右眼,左眼,右眼,他麻木的眨著眼,還像是被注shele藥劑一樣躺回床上,全身繃直,刻意做出僵硬的姿態(tài)。
直到入睡。
雨聲漸急,封荊從睡夢中醒來,一條赤尾蜥和他四目相對。
心臟猛地一跳,封荊五指攥緊了床單,關于赤尾蜥的內容在腦海中浮現。
赤尾蜥趴在封荊的xiong口,圓滾滾的眼珠咕嚕嚕的轉了轉,發(fā)出黏黏糊糊的聲音。
“你想咬我嗎?”封荊笑了,他捏住赤尾蜥的尾巴,左手緩緩抬起,藍色的電光沿著手臂劃過,“啪”的一聲狠狠的擊中了赤尾蜥。
“吱!”
赤尾蜥受痛,發(fā)出一聲尖叫,猛地斷開尾巴,撲到了封荊的肩上,對準他的脖子咬了下去。
“嘶!”封荊眉頭緊皺,抓住赤尾蜥的上半身將它扔了出去,那赤尾蜥趴在墻上,一個眨眼就溜了。
封荊捂住脖子,眼前一陣眩暈,毒素在身體里蔓延肆虐,他從床上緩緩爬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了桌邊,翻開筆記本,一行行雋秀的字體映入眼簾。
【觀察第一天,觀察對象很愛撒謊,但是沒關系,我看穿啦!
他好像很冷,我也冷,我們一起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