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游緩緩抬起頭,與康拉德暗紅的眸對視。
懂了,又一個被d-19坑了的。
江舒游有的時候覺得自己嘴挺賤的,干嘛告訴別人他是賣藥的,干嘛告訴別人他賣了多少錢,干嘛告訴別人他和霍華德有關(guān)系。
哈哈,完蛋。
康拉德似乎有些難以壓抑怒氣,說話時咬牙切齒:“我的領(lǐng)地里的子民也失去了理智,成日里就想著白日做夢,我某次離開城堡時,居然看到一個男人因為長期逃避現(xiàn)實,忘記了進食,已經(jīng)活生生餓死了。”
【夏娃:這種還屬于情況輕的,嚴重點的已經(jīng)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襲擊所有見到的人了。】
【藺言:啊?那他是什么幻覺?】
【夏娃:格斗游戲。】
康拉德五指收緊,聲線發(fā)冷:“江舒游,他們死了,我要你的命,是不是合情合理?”
藺言挑眉,光聽他的語氣,不知道的都要以為康拉德多挺愛民。
實際上,他只是把子民當做了財產(chǎn)的一種,康拉德厭惡自己的財產(chǎn)被他人染指,僅此而已。
眼看著康拉德又要動手,藺言正要上去攔,只聽一聲轟鳴,地面劇烈的晃動了兩下,藺言連忙扶住墻,低頭躲開從天花板掉落的碎石。
沙暴又來了?
正想著,耳邊出來了巨大的“嗡嗡”聲,藺言二話不說跑到了江舒游身邊,抓著男人的手臂將他拖了起來,“學(xué)長,快躲開!”
江舒游順著他的力道撞到了墻壁上,剛站穩(wěn)身體,他回頭一看,原本躺著的地方已經(jīng)被一塊切割完好的石板砸中了。
如果沒有藺言,江舒游現(xiàn)在就是一團碎肉。
在這塊石板的正上方,一道日光從破開的天花板shele進來,嗡鳴聲越來越明顯,藺言難受的捂住了耳朵。
“怎么回事?”康拉德站在對角線的墻角處,擰著眉問。
江舒游靠在藺言肩上,一個大膽的猜測在心中凝聚。
他扯了一下藺言的衣袖說:“你先走,等會兒這里就不安全了。”
“啊?”藺言捂著耳朵根本沒聽見江舒游在說什么,拔高了聲音問:“學(xué)長,你說什么?”
他不會唇語,看江舒游的口型跟看天書一樣。
江舒游凝重的表情瞬間垮掉,他拉開藺言的右手,湊到少年的耳邊說:“我讓你趁現(xiàn)在趕緊跑。”
藺言秀氣的眉難受的皺起,他也抓著江舒游的衣領(lǐng)讓他低下頭,在男人的耳邊問:“你知道發(fā)生什么了?”
“大概猜到了。”
這么高調(diào)又土匪的行為,基本上是霍華德沒跑了。
果然,又是一道激光穿透了天花板,像是加熱的刀刃切割黃油一樣絲滑,輕輕松松又是一塊石板砸了下來。
飛濺的碎石朝著藺言shele過來,藺言下意識將臉往江舒游懷里一埋,本就傷痕累累的江舒游又挨了一擊。
疼著疼著就麻木了,江舒游扣掉身上的石頭,哭笑不得的拍了拍藺言的后腦勺,“祖宗,你救我就是為了拿我當盾牌啊?”
懷里的少年警惕的微微抬起頭,露出一雙澄澈的藍眸,理直氣壯的說:“我救了你,現(xiàn)在是你報恩的時候了。”
“讓你跑你不跑,”江舒游嘀咕了一句,“一會兒可就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