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穩的呼吸聲成了靜謐的室內唯一的生氣。
【夏娃:嗯。】
藺言睡了,閔盛還沒睡。
想起難纏的崔堂他就覺得頭疼,打了個哈欠,男人調出了崔堂入獄時的報告文件,一行行掃了過去。
崔堂的身份比較特殊,很多資料都處于加密狀態,閔盛沒有權限,只能連夜給嚴安打去通訊。
嚴安每個月只在桑德拉待五天,剩下的時間都在各大星系度假,享受一切桑德拉沒有的東西。
等待了近半分鐘后,通訊才接通。
閔盛沒和他寒暄,直接把自己的需求告知了對方。
“崔堂?你問他干嘛?”嚴安的聲音聽起來很模糊,像是被什么東西蒙住了臉。
“崔堂和實習生起了點沖突,實習生目前是我在負責。”閔盛說話的語氣十分冷淡,一股公事公辦的味道。
嚴安那邊安靜了一會兒,又問:“實習生還沒死嗎?”
“沒有。”
知道嚴安不上心監獄里的事,閔盛解釋道:“實習生一槍重傷了崔堂,目前崔堂正在治療中。”
嚴安又沉默了,一部分原因是震驚,另一部分原因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劫持他的人還沒想好臺詞。
嚴安穿著一身睡衣坐在椅子上,地上橫亙著一具具穿著西裝的尸體,血幾乎將地面涂成了紅色。
一把槍抵著他的太陽穴,拿槍的男人思索了一會兒,輕聲說:“給他權限。”
嚴安配合的說:“我一會兒把權限打開,你搞定之后記得給我匯報一下實習生的安危。”
此話一出,男人立刻警告的給了嚴安一拳,正中小腹,嚴安痛的身體弓成了蝦形,痛呼聲傳出去之前,終端已經被掛斷。
“小心思不少啊,”襲擊者抓著嚴安的頭發冷笑道:“你覺得我會允許你再接一次終端嗎?”
嚴安也笑了,他捂著肚子問:“大哥,你抓我總不至于是為了殺我吧?”
“來,說吧,你是要錢,還是要我釋放哪個囚犯,還是想報復哪個獄警?”
嚴安管理桑德拉這些年,遇到的亡命之徒只多不少,已經給他們分了三個大類。
襲擊者意外的挑眉,“這么有經驗啊?”
“那是,”嚴安嬉皮笑臉的說:“做我們這一行的,被出獄之后的犯人報復是家常便飯。”
襲擊者臉上戴著口罩和鴨舌帽,嚴安又是個只管享樂不管事的黑心監獄長,看了半天都沒認出這是誰。
作為大名鼎鼎的罪犯朝圣地,桑德拉進進出出過太多傳奇人物,不夠有特色的根本不值得他記住。
“嗷!”
又是一拳狠狠的擂在嚴安的臉上,男人從椅子上摔了下去,蹭了一手的血。
他一邊抽氣一邊看向襲擊者,那人冷眼盯著他,手背鼓起了青筋,似乎還想再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