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賽圣大教堂的確很有吸引力。
正如藺言所想的那樣,他們的隊伍理所當然的多了幾位過于熱情的同行者。
坐在戴維家的車上,藺言單手撐著下巴,目光落在窗外的建筑物上,溫綸被弗朗澤“好心”安排到了另一輛車,沒能和他一起。
看著看著,眼瞼逐漸變沉,撐著下巴的手也軟了下去,沒多久就靠著椅背合上了眼。
弗朗澤挑起眉,光明正大的欣賞藺言入睡的模樣。
鴨舌帽扣在頭上,被牢牢壓住的金棕發(fā)搭上他的臉側,光線透過車窗打在藺言的鼻梁上,印出立體的輪廓。
睡著的藺言像是收斂了鋒芒的刺猬,露出柔軟的內里,觸手可及。
弗朗澤一瞬間恍了神,上半身前傾,拉長的影子投在了藺言身上,代替他撫摸藺言的發(fā),感知藺言的溫度。
車身突然晃了一下,蓋在藺言臉上的發(fā)被抖落回肩頭,少年的睫毛顫了顫,很快歸于平靜。
別看了!
弗朗澤猛地清醒過來,身體向遠離藺言的方向挪了挪,雙手在腹前無措的結印。
不要當戀愛腦,會變得不幸。
好在,戴維旗下的餐廳距離藺言落腳的酒店并不遠,弗朗澤解完第九條代數題時,車身在餐廳門口穩(wěn)穩(wěn)當當的停住。
司機恭謹的拉開車門,全程低眉垂目,不敢多看車內一眼。
藺言懶洋洋的掀起眼皮,半睜的眼里浮著一層水汽,看誰都無端多情。
“藺言,我們到了。”弗朗澤先一步下了車,其他幾輛車紛紛抵達,幾名穿著興竹校服的少年聚集在一起,出色的外表引人側目。
亞斯許羅郡幾乎可以說是被戴維一手把控,本地的家族自然認出了戴維的車。
讓他們意外的是,弗朗澤下車后走到了車身的另一側,親手拉開了車門。
“車上還有人?”
“能讓弗朗澤親自開門,是倫納德的?”
他的猜測很快被同伴駁回。
“倫納德就剩下斯科特了吧?他哪有時間來我們這?會不會是弗朗澤的那誰…”說到這里,男人揶揄的笑了笑。
筆直的長腿伸了出來,鞋底與地面相接,發(fā)出幾不可聞的低響,私語驟然間消失一空,數道隱晦的視線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