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背對著他,雙手捧著一根細細的玻璃瓶,神色認真而凝重。
瓶口的藥液緩緩滴落。
一滴。
兩滴。
下方容器中的液體瞬間從透明色變成了流光溢彩的金色,這金色沒有維持多久,逐漸淡去。
第三滴。
幾不可聞的“啪”聲,藍色出來了。
淡淡的漣漪撞擊容器周邊,碎開的藍色像是星空掉落的一角。
藺言靜靜的看著,直到江舒游放下玻璃瓶,疲憊的擦了擦額頭的細汗,他才終于開了腔:“學(xué)長。”
江舒游身形一頓。
他沒有回頭,只聽那人說:“學(xué)長,很晚了,早點休息吧。”
江舒游輕輕放下玻璃瓶,回身對著藺言笑了笑,“學(xué)弟,你才該休息,明天上班第一天,不打起精神說不定會死。”
藺言歪了歪腦袋,輕輕靠在墻壁上,雙手交疊著握在一起。
“學(xué)長,你和中江藥業(yè)什么關(guān)系?”
很平淡的一個問句,藺言只是突然想到了,于是突然這么問了。
被問的人顯然不平靜,
江舒游摘下只在實驗時才會戴上的平光眼鏡,緩緩彎起眼。
“你覺得呢?”
藺言依然懶洋洋的斜倚著墻,發(fā)絲都被壓的變形了,“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你們有關(guān)系。”
江舒游什么也沒說,只是笑。
藺言也靜靜的看著他,良久,少年直起身體說:“早點休息吧,學(xué)長。”
既然江舒游不愿意說就算了,他不是犯人,他也不是獄警,沒必要追問下去。
看著藺言緩緩遠去的背影,江舒游眸光閃了閃,“學(xué)弟,以后晚上盡量不要出門。”
“夜晚的霍華德很危險。”
有多危險?
“砰!”槍響穿透了寂靜的黑夜。
尤利塞斯冷著臉站在一群保鏢的包圍圈里,一名中年男子的尸體倒在血泊當(dāng)中,他的眼球突起,恨恨的瞪著尤利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