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們早就習(xí)慣了在各種時候因為各種原因看到藺言,他們笑嘻嘻的對少年點頭鞠躬,一個說牧聞在睡覺,一個說克里斯曼起床氣大。
藺言甩了甩頭發(fā)上的水珠,眼尾綻開點點笑意:“別說了,一會兒克里知道了,你們想去醫(yī)務(wù)室嗎?”
兩人對視一眼,神色中沒有半點膽怯,一人道:“長官在這,克里斯曼沒空管我們。”
他說的是事實,克里斯曼確實沒空理他們,藺言輕手輕腳的走到克里斯曼床邊,剛一俯身,克里斯曼瞬間睜開了眼。
一看是藺言,繃緊的肌肉又放松了下去,男人偏過頭問:“長官,您怎么來這么早?”
藺言另一只手支著下顎,眉眼舒展,唇角的弧度輕輕上揚,“今天監(jiān)獄長回來,你不知道嗎?”
克里斯曼當(dāng)然知道,他打了個哈欠,無所謂的說:“回來唄,他死了都跟我沒關(guān)系。”
藺言不置可否。
舉起手里的鳥籠,他哂笑了下問:“你看看這個,監(jiān)獄長帶回來放生的異獸,他說這是喰骨獸,像嗎?”
他甚至不是問是嗎,而是問像嗎,已經(jīng)足以說明藺言的判斷了。
克里斯曼掃了眼,眼神譏誚,“尹玉成賣給他的?”
“不知道,”藺言聳肩:“反正被坑了是肯定的。”
克里斯曼手臂一勾,將鳥籠扔到一邊,里面的異獸敢怒不敢言,畏畏縮縮的盤成一團。
“別管它了,長官,我今天要去海邊捕魚,你要不要去看?”克里斯曼一說,藺言才想起來今天又到了勞動的日子。
他苦惱的抿唇,“我去不了。”
克里斯曼有些不悅,但他壓了下去,鐵灰色的瞳微瞇,“為什么?閔盛不讓?”
“不是,是封荊。”
“封荊不讓?”克里斯曼張了張嘴,“他還能管到你?”
藺言都被他逗笑了,“不是,我一會兒要去小黑屋看封荊,沒空去海邊。”
克里斯曼收斂了表情,他的五官冷峻,不說話時眉宇間縈繞著一股近乎陰鷙的冷意。
但他不會對著藺言發(fā)脾氣。
幾秒后,克里斯曼緩了神色,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眸子斜斜的看著藺言的臉,“長官,我們才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