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荊被自己的血嗆到了。
于是那彎彎的笑眼一下子重新睜大了,藺言慌張的看著封荊臉上的血,從箱子里翻出毛巾,替他一點點擦去。
“應該是杰森前輩打的那一棍子害的,”藺言一邊擦一邊自言自語:“他下手太重了。”
封荊下意識想要眨右眼,下手重的是閔盛,不是杰森,但他的眼皮僵住了一樣,根本不聽使喚。
經過這一遭,藺言也不再問他問題了,一下下隔著被子輕拍封荊的xiong口,“睡吧,傷患還是要好好休息。”
就像對待牧聞那樣,藺言總是以溫和的態度面對傷者,無論他們有多么罪大惡極,但這不代表藺言會優待他們。
審判將會在痊愈后降臨。
【夏娃:他的精神長期緊繃,過勞了。】
【藺言:可是他說他昨晚睡得很好。】
【夏娃:我已經給你報了反詐課了。】
藺言聞言微微鼓起了臉,他真的有那么好騙嗎?
繃緊的神經一旦松懈,疲憊感便如潮水般上用,封荊很快睡著了,等他再次醒來時,淡淡的燈光映入眼底。
封荊難受的瞇起眼,生理性的泌出眼淚。
已經入了夜,藺言帶來的臺燈是唯一的光源,房間的四個角還是被黑暗籠罩的區域,更加顯得這份光多么可貴。
封荊用了半分鐘才適應有光的屋子,他眨了眨發澀的眼,緩緩呼出一口氣。
藺言聞聲走來,“你醒了?”
他笑得純良又無害,一只手撥開封荊的劉海,試了下溫度問:“還難受嗎?”
封荊眨了下右眼。
這就是難受的意思了。
藺言苦惱的說:“睡了一覺還不夠嗎?那我下次給你從醫務室拿點藥吧。”
緊接著,他問:“睡得好嗎?”
和早上一模一樣的問題,得到的也是一模一樣的答案。
藺言不知道是滿意還是不滿意,看完封荊的回答后,沉默的轉身收拾好了手提箱準備離開。
封荊一怔。
這是生氣了?
【夏娃:你這就走了?】
【藺言:他不是沒睡好嗎?我趕緊走他才能安心睡覺呀。】
藺言懂的,這種刀尖上舔血的人都很有警惕心,旁邊有人就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