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他們能夠得到一頓豐盛且量大的早飯。
牧聞兒時經常混在其中,憑借著年紀小又會說好話,白吃白喝了好幾天,后來被同行舉報了。
因為他連吃帶拿,跟土匪進村一樣席卷一空,六十斤的人背著二十斤的打包盒跑得比山里的猴子還快。
在牧聞的記憶中,軍團對平民還是挺友好的,封荊這樣的人,不是沒有,但至少不會擺在明面上。
杰森扭頭吐出一口煙圈,左手捧著煙灰缸接住掉下的煙灰,搖搖頭說:“你一個通緝犯懂什么軍團。”
“工資五千,我說平民就是我的家人,工資五萬,我說我要捍衛聯邦的土地,工資五十萬,我說你們都是臭蟲,一腳就能踩死。”
杰森嗤笑一聲,“你猜,封荊是哪一檔?”
封荊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歲,大學剛畢業的年紀罷了,牧聞挑眉:“他軍銜很高?”
“屁。”
杰森說:“他沒軍銜。”
牧聞明白了。
他若有所思笑起來:“那就是有背景嘍?還是個二代啊。”
比起消息封閉的罪犯,杰森有終端,能看到聯邦新聞,了解的遠比他們多。
他碾滅了煙,手在空氣中揮了揮,道:“他也不算背景大的,純粹是運氣好。”
平日里沒人能八卦,難得可以大說特說,杰森左右看了看,低下頭對著牧聞做了個手勢。
牧聞側過臉,將耳朵對準杰森。
杰森又一次左右檢查了一下,這才說:“二十多年前的平山郡戰役,知道不?”
牧聞搖頭,“我沒上過學,長官,你考我歷史我一竅不通啊。”
“滾,我也沒上過,”杰森說:“反正就是二十多年前,第三軍團從平山郡帶回了戰爭受害者,成年人就幫助他們在中央星安頓,沒有親屬在世的孩子們就給他們找領養人,封荊運氣好,被第三軍團的人收養了。”
這都是從新聞上看來的,杰森轉述起來也頭頭是道:“他本來想進軍團,但是性格不服管教,不聽指揮,還總是和其他士兵發生沖突,就被軍團強制回家休息一段時間。”
這還是看著封清嘉的面子,要不然封荊絕對要挨上幾下。
牧聞點頭附和,“確實性格差。”
不是克里斯曼那種傲慢,是單純的無法無天,簡單來說,就是閑的,總要找點麻煩。
雖然牧聞也贊同食堂的飯不是人吃的,但是話又說回來,要是沒有食堂,難道要他去海里吃生魚嗎?
除非日常勞動,很少有犯人會主動去捕魚,一方面海里異獸多,虎口奪食有極高的可能變成食;另一方面,嚴安喜歡放生。
據他說,這樣可以積累功德,彌補桑德拉缺失的人道主義。
但嚴安什么東西都敢亂放,沒有犯人想去冒險。
杰森不知道牧聞對食堂的怨念,接著說:“就是這段時間里,封荊多次造成小型斗毆事件,一開始情況不嚴重,都是罰款了就輕拿輕放了,直到他駕駛星艦撞人,才終于被押上了審判庭。”
杰森不知道的是,封荊一開始并沒有被判進桑德拉,是封清嘉主動拜訪了審判長,希望能夠從重處罰。
不然,三條人命的戰績放在桑德拉還真有些不夠看。
“長官,照你這個意思,封荊上面有人,你還敢隨便關他小黑屋?”牧聞一年問,一邊用食指在沙地上寫了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