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好似在發燙,克里斯曼握緊了拳,又緩緩張開,五指壓在膝蓋上,光滑的手背已經看不到傷口了,但克里斯曼知道,就在那里。
子彈的烙印。
藺言送給他的見面禮。
閔盛向右跨了一步,擋住了克里斯曼明目張膽的視線,克里斯曼瞬間睜大了眼,剛要開罵,機械醫生手下一用力,他瞬間疼的低下了頭。
勾八!閔盛和這群破機械人是一伙兒的!
不想在藺言面前丟臉,克里斯曼咬緊了牙關,硬生生把痛呼聲咽了回去。
好樣的克里斯曼,你就是忍痛的神!
一邊給自己加油麻痹痛覺神經,一邊試圖扭動脖子越過閔盛的阻擋,克里斯曼覺得自己再努力一點殺了兄長都行了。
怪不得媒體說從桑德拉出獄之后罪犯變得更強了。
唯一覺得自己的存在有點太過多余的是伊索。
大家好像都很忙,只有他在玩終端給杰森進行文字直播是不是不太好?
藺言也覺得自己這個姿勢不太好。
手好酸,可惡,我在軍訓嗎?
【夏娃:要不你放下來?】
【藺言:我在等他給我臺階。】
有的時候藺言真希望自己能擁有和牧聞一樣刀槍不入的臉皮,那樣他就可以自己給自己造臺階。
【夏娃:支持你用牧聞的臉皮造臺階。】
有點不禮貌了。
褚沙看著面前黑洞洞的槍口,面無表情的問:“藍眼睛,你敢開槍嗎?”
我敢嗎?
那肯定敢啊。
“我敢不敢不重要,”小拇指已經開始抖了,藺言說話的聲音卻不抖:“重要的是,有必要的時候,我一定會開槍。”
“褚沙,你還有一年就可以出獄了,不要做多余的事。”
彎下腰,冰冷的槍口和褚沙的額頭相碰,藺言眉眼彎彎:“不要給我找麻煩,好嗎?”
崔堂就是個dama煩。
褚沙的病床靠著床,月光入侵的時候,藺言就是第一個受害者。
金棕發并不完全服帖,總有些許碎發想要從帽檐下逃出來,月光從他的發絲一直吻到下頷,水一般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