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聞瞳孔一縮,眼白中央的黑色圓點突兀又怪異。
藺言舉著電棍向前,牧聞便只能往后靠,竭力伸長的雙臂重新彎了回去,他就像一只栓了繩的狗,往哪都跑不了。
“彭。”
后背撞回了椅背上,牧聞臉上掛著虛假的笑容,輕聲問:“長官,都過去這么多天了,不會還留著監(jiān)控吧?”
讓牧聞失望了,還真留著。
藺言晃了晃終端說:“你要感謝尹玉成,要不是因為他當初騙了獄警逃出監(jiān)獄,老板也不會咬牙花錢換了新的監(jiān)控。”
“可以留半年,喜歡嗎?”
喜歡。
二手賣了一定很值錢。
牧聞眼神閃爍了幾下,沒說話。
終端屏幕上,探照燈在海灘邊上一圈一圈的照著,夜晚的桑德拉很安靜,除了覓食的小型異獸外幾乎看不到活物。
藺言和克里斯曼并肩走在沙灘上,而就在距離他們幾百米外,有一道模糊的人影靠著礁石,半個身子都隱沒在礁石之后。
他扎著一個小揪揪,非常好認。
“那天晚上,你跟著我們出來了,”藺言又戳了一下牧聞的臉:“克里斯曼中槍,你居然還敢以身犯險,不怕閔盛前輩給你也來一槍嗎?”
側(cè)頭避開抵住頸側(cè)的電棍,牧聞無聲的笑了下,“富貴險中求嘛,長官你又不是不知道,能來桑德拉的,至少一半都是為了財。”
只不過他們沒得到富貴,一腳踩進了“險”中。
探照燈打著圈從海面上方照了過去,模糊的人影變得清晰起來,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從光下一閃而過,土撥鼠似的猛地鉆回了礁石后方。
這下更加沒法說了,整個桑德拉不會有第二個人長著這張臉。
海水漲了潮,牧聞所在的位置并不安全,他將藥劑瓶倒光之后就輕手輕腳的跟在了藺言和克里斯曼身后。
不僅如此。
克里斯曼將藺言送回宿舍樓的時候,牧聞也在樹下遠遠的看著。
畫面在此處定格,藺言眼尾上翹,“你還想繼續(xù)狡辯嗎,被告先生?”
他的眉目被光線溫柔的抹去,牧聞夸張的嘆了一大口氣,果斷的出賣了自己的合作對象。
“長官,先把電棍拿開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是這個道理不?”
就算在這個時候牧聞也依然嬉皮笑臉的討價還價,藺言斂眸,手猛地向前一寸,電棍重重的壓住了牧聞的喉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