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澤星的居民們將謊言當做一日三餐,將械斗定為日常生活,朋友為了利益反目更是家常便飯。
但克里斯曼不會這么告訴藺言。
他只會說:“我記住了。”
反駁是沒有意義的,他想要藺言開心,那就只需要認可藺言的話,克里斯曼特地追出來可不是為了換一次爭吵。
藺言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便重新笑了起來,他牽起克里斯曼的手,和比他高了半個頭的男人并肩走在海邊。
海水漲了潮,一眼望過去,海面上有幾雙發亮的眼,再仔細一看又消失了。
一腳淺一腳深的踩在沙灘上,藺言突然問:“克里,你的刑期還有多久?”
克里斯曼一怔,“問這個干什么?”
男人還對藺言短暫的實習期耿耿于懷,一想到兩個半月的時間過得有多快,克里斯曼就覺得海風也難聞,星空也丑陋。
垃圾聯邦大學,三個月的實習期也敢拿出來。
“接你出獄啊,”藺言笑吟吟的抬眸看他,“我看別人都有親人來接,你不是和你哥關系不好嗎?我來唄。”
“但是你別指望豪艦,我還是沒工資的實習生呢,最多給你拉個圓滿釋放的橫幅,五米夠不夠長?”
藺言比劃了一下,眼里亮晶晶的,克里斯曼看著他的笑容,抿緊的唇也松開了。
“四年,”克里斯曼說:“理論上還有四年。”
桑德拉是沒有表現良好就減刑的規矩的,進來了裝的再乖都沒用。
藺言“哈”了一口氣,四年的刑期讓他想起了另一個人,他踮起腳,抓著克里斯曼的手臂湊到他的耳邊說:“偷偷告訴你,封荊也判了四年。”
克里斯曼耳朵一癢,他沒動,像個衣架一樣掛著藺言,“你怎么知道?”
藺言“哼哼”了兩聲,得意的說:“我朋友多,消息廣。”
感謝小明同學。
克里斯曼也想起了藺言的那位“朋友”,眼底晦暗不明。
明秋陽是尹玉成的人,江舒游似乎也跟尹玉成關系密切,尹玉成這個攪屎棍,怎么哪都有他?
藺言發覺了克里斯曼的情緒變化,松開他的手臂,語氣有些擔憂:“你會不會報復他啊?”
“怎么了?”克里斯曼忍不住酸道:“封荊也是你的朋友?”
藺言撥浪鼓似的搖搖頭,“我才不和讓媽媽傷心的人做朋友。”
但是,明秋陽要保封荊,克里斯曼要是對封荊下手,藺言不知道自己站哪邊。
【夏娃:站軍姿。】
【藺言:不行,絕對不行!】
沒工資就算了,還要站軍姿,這是虐待!虐待!
【夏娃:有工資就能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