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娃:他承認自己是狗了。】
藺言“啊”了一聲,手指在半空中蜷曲了一下,“那怎么辦,我已經摸過你了。”
話落,少年又苦惱的垂下眼,“而且,我還摸過程北的頭,克里斯曼的手,里德的臉,褚沙的肩……”
報菜名似的,一連串罪行或輕或重的犯人從藺言的嘴里蹦了出來,從s區到b區應有盡有,牧聞見過的沒見過的都齊了。
他或許是在切實的感到苦惱,但牧聞聽著只覺得藺言在養蠱。
“長官,您弄錯了。”
牧聞從墻上把自己拔了下來,重新靠近藺言,“一只狗叫流浪狗,一群狗聚在一起,叫惡犬。”
深深的看了藺言一眼,青年唇角挑起笑,“長官,您當心被他們一擁而上咬死。”
這話聽著像關心,更像威脅,換個獄警在這多半要給牧聞兩棍,教他好好學學語言的藝術。
指了指自己的腹部,牧聞說:“長官,我這一腳可不是白挨的,克里斯曼總要受點罰吧?”
他的本意顯然不是給自己討個公道,反倒是要推著藺言去惹怒克里斯曼,看著牧聞的臉,藺言動了動唇。
“那你呢?”
“你是流浪狗,還是惡犬?”
牧聞明面上跟著克里斯曼混,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養不熟的,哪怕沒有克里斯曼,他一樣會對著另一個投食者搖尾巴。
他身邊沒有人能夠稱得上同伴,但也不是形單影只。
被子下方很溫暖,以至于牧聞吸進去熱氣,呼出來的還是熱氣。
沉默了一會兒,青年“呀”了一聲笑起來:“長官,您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么久了,怎么今天就非要讓我不痛快呢?”
“是你先給我找麻煩。”藺言說。
“只是簡單的巡邏而已,你不找事,我現在說不定已經躺在床上了。”
“現在也可以躺啊,”牧聞笑瞇瞇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床,“長官,請。”
“我才不要,”藺言往旁邊挪了一下,“克里斯曼要是看到了,第一個就咬你。”
“那我以后也可以吹噓說從克里斯曼的牙下活了下來。”
牧聞如果當初拿臉皮去擋,絕對不會被踹得吐血。
藺言好笑的戳了他一下,“別吹了,吹感冒了怎么辦?”
“感冒了不是正好?”
牧聞又變回了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長官,醫務室的床可比牢房舒服多了。”
只不過去醫務室需要付出一點血的代價。
藺言也想起了牧聞頭發的觸感,贊同的點點頭,沒有什么比在醫務室摸魚更幸福了。
牢房外,伊索已經飛快的完成了查房的重任,都知道克里斯曼現在心情不好,犯人們十分配合,一口大氣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