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同事的破嘴,圓臉獄警貓著腰努力讓自己的存在感更低一些,用氣音罵到:“都讓你閉嘴了!你也嫌自己脖子太光滑了想開洞嗎?”
聽到這話,那獄警立刻沒了聲。
他們都看到了受襲擊獄警的慘狀,心有余悸的咽了口唾沫。
咸腥的海風吹動單薄的囚服,克里斯曼屏住了呼吸,脖頸處青筋暴起,金發(fā)下的雙瞳危險的折射出野獸般的光芒。
如果是以前的克里斯曼,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扯掉閔盛的舌頭,但他只是深吸了幾口氣,將怨毒從臉上扒了下來,換上虛假的平靜。
“那我也提醒你一句,閔長官,我殺了你,也不過是再加幾年刑期罷了,但你敢殺我嗎?”
克里斯曼上前一步,狠狠的撞了一下閔盛的肩膀,從他身側路過時刻意拔高了聲調:“廢物!”
好一個美式霸凌。
對得起他這一頭燦爛的、充滿刻板印象的金發(fā)和高大體格。
克里斯曼就這么慢悠悠的走了,閔盛看著他的背影,將手中的電棍直接扔了出去,克里斯曼耍了個帥,反手接住電棍——“嘶!”
開啟自動模式的電棍帶來劇烈的灼傷感,金發(fā)男人瞬間松開手,看著陡然焦黃了一片的掌心,扯了扯唇角,“果然是低等星出來的貨色,只會使這種不痛不癢的下作手段。”
克里斯曼的嘲諷對于閔盛來說同樣不痛不癢。
他的出身從來不值得嘲笑,閔盛能走到這一步,兒時的經(jīng)驗功不可沒。
但他懶得和克里斯曼這種自視甚高的上等人多說什么,撿起滾落的電棍,回身走到排好的犯人面前,“報數(shù)!”
大家都對流程都不新鮮了,懶洋洋的挨個報了起來,動作間止不住發(fā)出竊笑。
然后就被閔盛的電棍教會了安靜。
克里斯曼將手掌在褲縫上擦了兩下,轉身向著醫(yī)務室走去。
桑德拉的路燈比在黃沙中掙扎著釋放光輝的星星還少,有時候克里斯曼真的會懷疑桑德拉是不是快倒閉了。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兄長再看不慣他也不會允許霍華德的血脈落進時刻有可能倒閉的廢棄監(jiān)獄里。
嚴安從霍華德手里不知道吃了多少好處呢。
克里斯曼就不同,他不愛做冤大頭,也不喜歡形式主義,如果當初的贏家是他,兄長就會死在他繼位的當天。
當然。
這就是他輸給兄長的原因。
人們總是偏愛愿意給好處和利益的冤大頭,哪怕這個冤大頭會在事后一滴不剩的全挖回來。
走著走著,克里斯曼聽到了機械輪滾動的聲音,還有布料的摩擦聲,克里斯曼腳步一頓,思維一瞬間歪向了脫軌的方向。
可惜,桑德拉的環(huán)境不容許人類考慮太多,保暖思yin-欲的兩大前提一個都達不了標。
他是沖著藺言來的,卻有了意外之喜——崔堂醒了。
以及,一個不起眼的b區(qū)罪犯捧著一雙手套站在機械人對面,機械人背后的管子接在了洗手池的水龍頭里,再從它的五指指尖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