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聞看著駐足的少年,笑著問:“下次見面是什么時候?”
等待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尤其你根本不知道你等的人究竟會不會來。
桑德拉折磨犯人的法子很多,牧聞不怕電擊的痛苦,只怕無聊。
對于一個表演欲望強烈的話癆人士來說,讓他一天不和人說話簡直就是要了他的命。
藺言歪頭想了一會兒,“等你什么時候想我,我就來了。”
騙子。
牧聞笑吟吟的望著藺言,眼底縈繞著淡淡的冷意,他微微屈指勾住手銬邊緣,用勒進肉里的痛楚驅散惡念。
我想你的九個小時里,你在哪呢?
門再一次打開,藺言離開了,牧聞似乎看到門口有人,對方藏在黑暗之中,上半身完全看不見。
不過,那熟悉的感覺——
“尹玉成?”
牧聞下意識想坐直身體,身后手銬一拉,就重新摔回了椅背上。
牧聞呼吸漸快,手指像啄木鳥的嘴巴一樣“篤、篤、篤”的敲著椅背。
尹玉成居然和藺言一起來,他們是什么關系?
好累。
最后一個月了,為什么這些犯人都不讓他省心呢?
將牧聞繼續關在審訊室,藺言站在海邊吹著風,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惆悵。
他本來想冷靜一下,但是把頭埋進海里好像有點太冷了,人類除了大腦還有其他地方發熱嗎?
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藺言蹲下身撥弄了兩下細碎的沙子,想到了另一個冷靜辦法。
海風帶著shi冷的氣息席卷上皮膚,他站起身,踩著沙子走近,浪花輕輕拍打他的靴面,垂著眸,少年思索了幾秒,又向前跨了一步。
一步一步踩在松軟的沙灘上,腳印蔓延到海邊,最終消失在海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