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衷于玩弄犯人,抓住他們心靈的空隙,將他們變成全然不同的另一個樣子,將之稱之為救贖,以此獲得精神滿足的愉悅犯。
而且,他也沒那么在乎犯人的命。
尹玉成還記得,藺言當時的意思是,如果封荊確實沒辦法感化,就允許他殺了他。
允許,尹玉成在心里重復了一遍,這個詞實在有些微妙,封荊又不是藺言的附屬品。
或者說,只是現在不是。
尹玉成輕輕抿唇,余光盯著毫無動靜的另一扇門,腦海中是藺言輕描淡寫的話語。
殘忍的救世主。
封荊要么步入程北的后塵,要么死,藺言只給了他兩個選項——地獄,還是地獄?
正想著,尹玉成倏然瞇起黑眸,偏頭看向左側方,藺言和克里斯曼的身影由遠及近。
漂亮的少年牽著克里斯曼的手,藍眸中笑意淺淺,繾綣著一汪春水,帽檐映下淡淡的影子,和額前的發絲一起試圖藏住兩顆惹人窺探的藍寶石。
尹玉成看了兩眼,從扭頭變成了半個身體都轉了過去。
而克里斯曼的表情讓尹玉成覺得不忍直視。
好一個情竇初開的黑-手黨二少爺,這是犯人看獄警的眼神嗎,克里斯曼有沒有照過鏡子?
如果霍華德家主在這里,尹玉成一定會幸災樂禍的告訴他你弟弟完了。
如果霍華德家主身患隱疾的傳聞是真的,那尹玉成還要加一句霍華德也完了。
靠在門板上的肩一用力,尹玉成站直了身體,將衣擺一捋,眉眼一彎,活脫脫的迎賓小哥。
“長官!”他中氣十足的叫了一聲,確保小黑屋里的兩人都能聽見。
隨之猛地壓低聲音,在藺言驚訝混雜著茫然的眼神中笑起來:“我和您賭。”
克里斯曼:“什么賭?”
“沒事,”尹玉成摸了下喉嚨,“吃多了,嗓子堵。”
克里斯曼才不信,聲音霎時冷了下去,“說清楚,別想囊塞我。”
尹玉成偏頭示意他看藺言:“這是我和長官的秘密,能不能告訴你,得由長官決定。”
尹玉成稱這一招叫做“禍水東引”,藺言稱之為“死道友不死貧道”。
克里斯曼于是看向藺言,藺言也抬頭看他,青年硬邦邦的問:“他說的是真的嗎?”
“假的。”
藺言直接道:“他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