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手?
克里斯曼遲疑的伸出手,搭在藺言的掌心,少年的指尖向上勾了勾,輕輕搔過克里斯曼的指根,順著細細的紋理向下,穿過手心,最后停在了脈搏處。
那層皮肉下方,有血涌過,青筋一下一下跳動著。
“怎么跳得這么快?”少年彎起眼:“你剛剛對我撒謊了嗎?”
顯然,克里斯曼不像牧聞一樣能把謊言當水喝。
“沒有。”他硬邦邦的說。
“是你的手太熱了。”
藺言又笑了,傾身用手背去摸克里斯曼的臉,“可是你的臉也有點燙,比我的手還燙。”
沙暴過后的桑德拉平均溫度只有十幾度,犯人們冷得恨不得鉆木取火,克里斯曼這樣的體溫簡直反常。
不能再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克里斯曼咬住了后槽牙,后退一步避開了藺言的手,眸光冷然。
“長官,您就快要離開桑德拉了,問這么多有什么意義?”男人大力的用手背刮了一下自己的臉,接著甩了甩手腕。
他說的挺灑脫,呼吸倒是一下比一下重。
藺言舉著的手僵在了半空,幾秒后緩緩放了下去,藍空黯淡了一片,不見星子。
他感覺到了克里斯曼態度的轉變,難免有些不解和委屈,明明是克里斯曼在撒謊不是嗎?
為什么突然生氣?
【夏娃:電棍在伊索手里。】
【藺言:不要用暴力解決問題。】
【夏娃:伊索手里有兩根電棍。】
好吧。
藺言意識到了人工智能對于電棍的執著,但他不想就這么和新交的朋友翻臉。
至少,得讓他知道原因吧?
“克里…”藺言的聲音很輕,委委屈屈的黏糊成一團堵在喉腔。
克里斯曼眉心一跳,又見藺言臉上的緋紅蔓延到了眼角,shi潤的水汽似有似無,像是克里斯曼的錯覺。
“我還沒生氣呢,”藺言鼻頭輕微抽動了一下,說:“你怎么生氣了?”
是啊,我為什么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