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趕巧了嗎?”牧聞收起笑容,眸子驚恐的睜大,發(fā)出尖銳的悲鳴:“長官,救救我!”
極近距離下的叫聲把克里斯曼的耳膜都震得發(fā)疼,他“嘶”了一聲,松開牧聞的衣領(lǐng),一回身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藺言。
倒在地上的牧聞像只脫水瀕死的魚,一邊劇烈的喘息一邊試圖站起來,但他的雙腿像是被魚尾取代了一樣,掙扎了半天,只蹭了一腿的灰。
克里斯曼看得冷笑,裝什么裝。
“長官,您來的也太晚了,”克里斯曼雙手插兜,不咸不淡的說:“要是來早點(diǎn),就能看到我收拾他了。”
伊索聽得眉頭緊鎖,犯人之間經(jīng)常會發(fā)生打斗事件,只要不造成嚴(yán)重傷勢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有不少犯人卡在這條界限邊緣動手。
克里斯曼更是有恃無恐。
老實(shí)說,牧聞會挨打完全不讓人意外,他的性格確實(shí)很容易樹敵,但動手的是克里斯曼就很耐人尋味了。
牧聞不是傻子,他的挑釁對象只有兩種人,打得過的、一半一半的,像克里斯曼這種惹不起的,永遠(yuǎn)不會出現(xiàn)在牧聞的名單上。
他想干什么?
藺言看看牧聞,又看看克里斯曼,問道:“你要繼續(xù)嗎?還是先讓我巡邏完再打?”
此話一出,牧聞不蛄蛹了,克里斯曼也不擺pose了。
金發(fā)青年意外的挑眉:“長官,您不攔我?”
藺言“嗯哼”了一聲,“牧聞不是你的手下嗎?一家人沒有隔夜仇,有什么矛盾你們先解決,解決不了再來找我。”
牧聞:“……”
他會被克里斯曼解決掉的。
克里斯曼倒是笑了,“長官,我要是把他殺了,您會怪我嗎?”
“朋友”到底有多重的分量?
藺言的回答并不能讓克里斯曼滿意,他說:“審判長會做出正確的判決。”
刑期加加加,反正歷來的罪犯中也不是沒有身負(fù)幾百年刑期的角色,克里斯曼說不定還能破記錄呢。
只不過,克里斯曼出不去,藺言的工作就沒著落了。
“嘖,”克里斯曼收了殺心,警告的瞥了眼牧聞,大刀闊斧的往床上一坐,“長官,您巡邏吧。”
藺言歪了歪頭:“你不打了嗎?”
牧聞一聽這話就立刻叫了起來,聲音中氣十足:“長官,您怎么也不可憐可憐我,我都吐血了。”
和剛才的尖叫一樣,牧聞聲如洪鐘,藺言實(shí)在不能把他現(xiàn)在的形象和聲音聯(lián)系到一起。
“那我給你補(bǔ)補(bǔ)血吧,”藺言彎下腰,掌心向下,隔著空氣在牧聞頭頂畫了幾個圓圈,“沒事了沒事了。”
有事。
有很大的事。
牧聞翻了個身,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腳深一腳淺的走進(jìn)了自己的牢房,被子一掀就滾了進(jìn)去。
牧聞不是會鬧脾氣的人,這樣的反常恰恰說明了有問題。
【藺言:有點(diǎn)太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