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玉成掀了掀眼皮,“長官,你是這樣的人嗎?”
前方已經能看到審訊室了,藺言停住腳步,道:“我可以學?!?/p>
“哦,那巧了,”尹玉成笑道:“他討厭愛學習的人?!?/p>
學的太多就不好操控了。
藺言腮幫子一鼓一擠吐出一口氣,“我也可以做一個咸魚?!?/p>
“咸魚會被當成炮灰?!?/p>
“那我上進一天擺爛一天,做一個有夢想的咸魚呢?”
“真遺憾,”尹玉成微微歪頭:“霍華德家似乎不是慈善機構?!?/p>
無論藺言說什么,尹玉成都會毫不猶豫給出否定答案。
“那怎么辦?”藺言沒辦法了,往墻上一靠,在他的右手邊就是門,與牧聞一墻之隔。
他們就這么站在走廊,像是今天白天那樣,只不過明秋陽不在,尹玉成也徹底摸清了藺言的真面目。
審訊室外沒有燈,道路兩旁的路燈也不足以照亮這個角落,藺言的側臉蒙著模糊的、朦朧的光暈。
這不合常理。
光不眷顧他,他的眸子便自己亮起來,崔堂留下的傷痕被衣袖掩蓋,眼下的紅淡了,一晃眼,又好像還盤踞著不愿走。
真漂亮。
尹玉成想,他一定知道自己多漂亮。
也一定知道愛他的人多痛苦。
是的,尹玉成將之稱為“愛”,哪怕克里斯曼嘴里說什么“朋友”。
當然,尹玉成對“愛”的定義和普世意義上的“愛”有些許不同。
在他看來,“愛”是最淺薄的東西,只要那人符合內心的想象,那他就是克里斯曼追求的“愛”。
尹玉成不知道克里斯曼的取向是什么,但顯然,現在他的取向已經完全變成藺言在他面前展現出的“片面形象”了。
克里斯曼的眼神早就暴露了他的想法,也就桑德拉這群不通人性的野狗們看不出來。
就像江舒游追求利用d-19窺見人的本性一樣,尹玉成也很好奇,克里斯曼真正認識藺言的那一天。
可憐的克里斯曼。
當尹玉成將可憐二字用在克里斯曼身上時,他自己都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