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一怔,“你知道我在等誰?”
“還能是誰?”
程北是怎么被扔進海里的,又是怎么狼狽的走進小黑屋的,尹玉成全都聽說了。
他用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說:“不就是藺言嗎?”
按照他剛才聽到的消息,獄警們恐怕很快就要趕過來了,作為老板,尹玉成明白,實習生向來最有沖勁,不像老油條們能避就避。
程北沉默不語。
尹玉成壞笑著挑起唇,“你要不要也學學崔堂,一會兒藺言來的時候,給他來上一下?”
“程北,你知道你在a區的聲望已經一落千丈了吧,這可是絕無僅有的好機會。”尹玉成眼底劃過一絲暗芒,全然將程北當成了試探藺言的筏子。
對于藺言的一切都來自于道聽途說,雖然尹玉成相信明秋陽不會騙他,也沒有能力騙他,但是天生多疑的性子還是讓尹玉成忍不住多想。
尤其,今天和藺言實際接觸下來,尹玉成更感到怪異。
其他犯人一口咬定的“惡人獄警”居然想要保封荊的命,甚至還想讓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尹玉成第一時間感到好笑,緊接著就是后怕。
如果藺言真的做到了,那就恐怖了。
他和藺言不熟,但他和封荊可是實打實的動過手、見過血的關系。
感化封荊比買彩票重個百萬千萬都難。
隔著厚重結實的金屬門,尹玉成用力扣了兩下,沒扣下上面的金色碎末,遺憾的收回手,聲音充滿蠱惑:“你不想把他沉進海里嗎?”
報復的火焰能夠燒光理智,尹玉成對此深信不疑。
許久,門內的程北終于回話了。
男人的聲音低而緩,但對惡意十分敏感的尹玉成確切的從中聽出了威脅。
程北說:“你應該叫他長官。”
尹玉成一怔神,脫口而出:“什么?”
“長官,藺言長官。”程北重新強調了一遍。
笑著的男人失去了表情,漆黑的瞳帶著些許訝異和茫然,似乎沒有預料到程北會這么說。
大腦空白了幾秒,尹玉成發出一聲笑音,“程北,你關太久關瘋了?”
程北只在藺言面前壓得住脾氣,聽到尹玉成的話,重重一拳砸在了門上,用巨響表達反駁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