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聞是藥店常客,掃了一眼就認出是什么藥,提醒道:“這兩個不能混著喝,會腹痛,嚴重甚至有可能休克。”
“你知道好多啊,”藺言感嘆了聲:“這些我在學校里都沒學過。”
牧聞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你現在學到的已經夠多了。
“那你看看你的傷用哪個比較好,”藺言說完推了推牧聞的肩:“你進去一點,我也要坐。”
牧聞動都不動一下,像個癱瘓多年在床的病人,拉長了聲音說:“長官,我是傷患。”
“那我還是長官呢。”少年嘟囔著,沒再和牧聞搶床。
他將兩瓶藥劑塞進牧聞手里,轉身將門外的小板凳抱了進來,坐到牧聞床邊催促道:“快喝吧,喝完我還要回去監督他們挖礦。”
“長官,您一個實習生這么敬業干嘛?”牧聞不懷好意的說:“剛來監獄,您很多地方還沒去過吧?”
“我可以帶您逛逛。”
話音剛落,就見藺言表情古怪的掃了眼他的腿,毫不委婉的拒絕道::“不了吧,我怕你倒在路上,我拖不動你。”
牧聞表情僵了僵,營造好的氛圍毀于一旦。
他剛剛只是被藺言嚇到了,不是真的殘了!
絕望的躺回床上,牧聞和懷里的兩瓶藥大眼瞪小眼,片刻后,男人說:“長官,我要喝藍色的那瓶。”
藺言依言拿了起來,瓶身上刻著一行透明的小字:過敏體質請勿隨意服用。
捏著瓶身的手指轉了轉,光線穿過藍色的漩渦,射進少年的眼底,如出一轍的液體在眼眶中緩緩流動。
戳了戳牧聞的臉,藺言問:“要我喂你嗎?癱瘓先生?”
“我就沒見過你這么記仇的獄警,”牧聞往右側挪了挪,“讓你坐行了吧?”
藺言得意的哼哼了兩聲,“恭喜你,殘疾人先生,你出我的黑名單了。”
“沒事。”
牧聞接過藺言手里的藥劑,用牙齒咬開蓋子,“咕嘟咕嘟”一口氣全灌了下去。
“哈”的呼出一口氣,牧聞手腕一轉將瓶子扔進了遠處的垃圾桶,笑瞇瞇的說:“過兩天就二進宮了。”
藺言的腦袋跟著拋物線一起轉了過去,接著雙瞳亮晶晶的扭回頭問:“這是怎么練出來的?”
拜托,不用自己走到垃圾桶旁邊真的很酷!
牧聞摸了摸鼻尖,嘴里胡說道:“熟能生巧。”
如果你知道我經常扔燃燒-彈你也會覺得我命真大。
藺言皺了皺鼻子,“明秋陽也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