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意識到自己的年紀帶來的劣勢。
他和藺言相差了整整十歲,
三個代溝,說夸張點,他們已經不是一個時代的人了。
尤利塞斯不懂年輕人的喜好,有時也聽不懂藺言和江舒游之間說的笑話,
至于他的身體——這么多年來都是如此,
尤利塞斯以前沒覺得有什么影響,現在倒是不滿了起來。
如果他的身體再好些,
當初克里斯曼連進桑德拉的機會都沒有。
保鏢隊長拿著躺椅上的毛毯靠了過來,低聲問:“老板,我們還動手嗎?”
尤利塞斯接過毛毯披在肩上,
全身凍結了似的血液終于再一次流動起來。
要不要殺藺言,只在尤利塞斯一念之間,池子里的少年無聊的拍著水,雙眸時不時轉過來。
【藺言:他總不會真的殺我吧,我有那么多利用價值呢。】
細數起來,藺言是引誘克里斯曼的誘餌,是尤利塞斯恐嚇關家的假執法隊成員,是江舒游的學弟,尤利塞斯哪怕再不喜歡他也犯不著殺他。
一個理智的霍華德家主不會讓自己的喜惡影響到整個家族的利益,除非自詡理智的尤利塞斯已經失控了。
眉眼彎起,藺言偏頭望著尤利塞斯,那人臉色發白,齊肩的金發一縷一縷的黏在一起,他垂著眸子,似乎在思考。
殺了藺言還是放過藺言,這么簡單的問題居然能占用尤利塞斯這么多時間,已經足以說明問題了。
【藺言:你說,他會不會真的被情緒左右了?】
【夏娃:別的不知道,但他親你絕對是深思熟慮后的決定。】
尤利塞斯給自己找好了理由,但他真的吻上去時,什么理由都掩蓋不住他的失態。
藺言又想笑了。
尤利塞斯為了不被感情掌控所以想殺他,然而連“殺”這個決定都是情緒沖腦后的結果。
“尤利塞斯…”藺言沒有叫他老板,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在舌尖轉了一圈,清楚的回蕩在空氣中。
尤利塞斯抬起頭,眼神平靜的看過去,冷調的鐵灰色很好的掩蓋了深處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