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雙雙陷入了沉默。
崔堂徑直向前繼續走,他的病服外面草草的套了一件囚服外套,繃帶已經拆掉了,行動自如,沒有半點影響。
執法隊成員握住了后腰的槍,神色凝重的看著他。
崔堂的眼里沒有執法隊成員,也沒有尹玉成,距離逐漸縮短,突然,崔堂縱身撲了出去。
就像他襲擊杰森那樣,獵豹一樣的男人用肩膀撞開執法隊隊員,縮緊的瞳孔中是獵物驚訝的臉。
哈啊——
“砰!”
第一槍被撞歪了,執法隊成員立刻開了第二槍,子彈擦著崔堂的后背飛了出去。
電光火石之間,藺言已經倒在了地上,而崔堂狠狠的咬住了藺言橫擋在臉前的手臂。
他的雙手被電子鐐銬禁錮,全身上下唯一的利器就是牙齒。
獄警們嚇了一跳,尹玉成也意外的揚眉,藺言居然這么容易就受傷了?
帽子因為慣性飛了出去,金棕發在水泥地面散開,藺言似乎還沉浸在驚愕之中,波光粼粼的藍眸一眨不眨的睜著。
崔堂露出一抹快意的笑容,舌尖嘗到了血腥味,xiong口澎湃的情緒愈發濃烈。
他等了這么久,就是等的這一刻。
藺言回過神似的擰起眉,發出一聲吃痛的吸氣聲,他的眼睛紅了一圈,但任崔堂怎么看,都找不到水光。
透過他的瞳,崔堂目睹了自己猙獰的表情,他像是一只渴求鮮血的野獸,在藺言面前露出丑態。
你也會痛嗎?
你也體會到我的痛了嗎?
血絲沿著手臂滑動,一滴血“啪”的墜落,滴在了藺言的臉上。
玻璃一樣的皮膚碎開了一樣,血跟著滲了進去,于是藺言的眼下也紅了。
“松開。”少年說。
崔堂聽到了,但他沒動,甚至在心里嘲笑藺言的天真。
哪有獵物命令捕獵者松開的道理。
藺言微微抿唇,眼尾像是抹不開的胭脂,他冷靜的看著崔堂,語氣毫無波瀾的重復了一遍:“松開。”
崔堂終于從興奮中恢復了理智,視線下移,猛地一驚。
藺言另一只手拿著把槍,現在,槍口正對準他的腹腔。
藺言微微用力,槍口隔著衣服抵住皮肉,他問:“這里是哪?”
崔堂緩緩松開了牙,喉結動了動,道:“胃。”
藺言受傷的手臂在空氣中晃動了一下,他伸出大拇指,替崔堂抹去了嘴邊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