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娃:正好,用他練習一下你學過的警告話術。】
猝不及防的現場考核就這么開始了,藺言回憶了一下臺詞,緊張的輕輕吸了口氣。
他不動,程北也沒動,撐在地面的手緩緩收緊,這一次,他會在藺言反應不過來的情況下再次襲擊,就算他有電擊按鈕也沒用。
來吧。
程北看著少年清俊的面容,伸在半空中的手舉得更高。
只要藺言握住他的手,程北有自信在瞬間廢掉他一半的行動力。
少年微微抿起唇,細密的睫毛在眼下垂落一片淡淡的陰影,似乎在猶豫。
等著等著,男人有些焦躁起來。
程北的余光瞄到了不遠處難掩驚愕之色的獄警們,眉頭突然一跳。
他們在驚訝什么?
控制電擊的按鈕不是他們給藺言的嗎?
程北心中微沉,危機意識陡然升騰起來,他下意識想要收回手,藺言卻在這一瞬回握住了。
指尖自下而上包住男人的手,少年的眼尾彎起弧度,藍眸中仿佛流出微涼的海水裹著指骨。
程北感覺到一股拉力,不重,麻痹的腿動一下都覺得陌生,但他依然咬牙站了起來。
與此同時,程北的脖子被另一個冰涼的物體抵住。
不用看,他都能描摹出那玩意兒的模樣。
是一柄叉子。
“雖然你剛剛道歉了,但我還是不高興。”少年這么說著,握著叉子的手微微用力。
跳動的脈搏被壓縮了生存空間,只能無聲的發出哀鳴。
程北動了動舌頭,在口腔中竭力掙扎著吐出兩個字:“抱歉…”
除了這個,他說不出任何話。
藏在xiong肺的殘余電流似乎窺見了男人的弱點,又一次抬起了頭。
程北想起了被異獸分食的犯人、海面上溢散開的腥氣、起伏帶血的白色泡沫。
于是,男人又說:“長官,我很抱歉。”
藺言瞧著突然悔改的男人,一時間有些裝不下去,手里的叉子都快被他捏熱乎了。
【藺言:我還沒開始說臺詞呢,他怎么就示弱了?】
【夏娃:我會考慮把你剛剛說的話編進教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