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如霜,剔透若冰,雕成了魚兒吐珠的模樣,還綴著碧綠色穿插紅玉珠子的流穗……
好、好美??!
她驚艷又感動(dòng)地捏著這一只巧奪天工的魚佩,仰頭望著他?!八徒o我的?”
“是。”李衡眉眼漾笑,大手將自己腰間的魚佩也提起到她面前?!斑@是雙魚佩,我們一人一只,一左一右,可合為一體?!?/p>
她聽到“合為一體”這四個(gè)字已經(jīng)滿腦子浮現(xiàn)種種不可言說的嗯嗯啊啊……趕緊把蕩漾浪到了十萬八千里外的心神又抓了回來,小臉紅紅地道:“我們,這算是定情物嗎?”
“是定情物?!?/p>
曹照照手一抖,又趕緊拿穩(wěn)了,羞赧道:“可是我好像也沒有什么可以跟你交換的?!?/p>
“不用交換?!彼ひ舫领o,隱隱溫柔。“你就是我的定情物?!?/p>
好甜啊………
她雙頰發(fā)燙,咕噥道:“真是平??床怀觥笕四蔡珪?huì)撩妹了?!?/p>
“何謂撩妹?”他一愣。
“你方才說話的樣子,還有笑起來的樣子,認(rèn)真的樣子……”她聲音越來越小?!熬褪橇妹谩!?/p>
“哦,那你被我撩動(dòng)了嗎?”
她舔舔唇瓣,小手忐忑害羞地?fù)钢侵霍~佩精雕的線條。“呃,自然是有的?!?/p>
他黑眸瞬間亮了起來。
“對了,剛剛……”她心跳太快了,連忙轉(zhuǎn)移話題,回到工作上?!澳X得那個(gè)味道是醋嗎?”
“是醋,跟我來。”李衡也只得定了定神,先專注回案子上,大手還是自有意識(shí)地牽著她的手,把她牽回自己“辦公室”。
她被他安置在圈椅上,看著他親自替自己斟了盞在爐子上熱著的油茶,“大人……”
“先喝些暖暖胃?!彼沧讼聛?,取過一只卷宗,卻不忙看,而是嚴(yán)肅地道:“你這兩天都瘦了,是不是大理寺的飯菜吃不慣?”
“沒有沒有?!彼囊慌?,忙道:“我才在官舍住一個(gè)晚上,哪那么快就瘦呀?而且我怎么可能會(huì)讓自己餓到呢?”
“今天不許再任性了,”他正色道:“你沒回府里睡,不說府中上下人等不慣,連廚娘都不得安生,直說飯菜都剩了好多——”
曹照照心里的感動(dòng)瞬間被狗啃了,嘴角抽了一抽。“……大人,您這是什么直男死亡式發(fā)言?您有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到現(xiàn)在還娶不到老婆是有原因的?”
他一怔。“我……”
她捧著油茶泄憤地喝了一口,哼哼道:“咱們先說回案子吧!”
李衡也不知道自己怎地又惹得她炸毛了,只得小心翼翼地順著道:“好,那醋味兒極大,在腐臭之氣中,仍難掩其醇、濃、酸、香……若我所料不錯(cuò),兩名死者腹中曾食之物里,有山西首壇莊所釀的老陳醋?!?/p>
“這您都聞得出來?”她睜大眼睛。
媽耶,李衡活脫脫就是一臺(tái)活體氣味分析儀嘛!
他笑了?!邦H為明顯,你不也聞得出嗎?”
曹照照已經(jīng)佩服到連拍馬屁都不知從何拍起了,只覺得人跟人之間的差異果然可以是從喜馬拉雅山到馬里亞納海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