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頁）

她的語氣沒有剛剛那么堅定，“nature更綜合一些，不確定你的研究課題，先猜綜合類期刊。所以是cell？”

他抱住她，點點頭。

她看著他，也情不自禁的笑起來，“這才真正應(yīng)該慶祝的大喜事。哎呀，恭喜恭喜吶！”

唐宋把手臂收緊，沒再說話。片刻之后，李豫隔著衣服感到左肩溫?zé)岬膕hi意，他竟然哭了。她不知道這篇文章其中的艱辛，唐宋單單搜集數(shù)據(jù)花了半年多。那段時間學(xué)校校長和毛院長去美國出差，一直游說他回國。他剛以手頭項目要進入實驗階段為由拒絕，就得知李豫要回江大的消息。他不得不臨時變卦接受江大offer，緊急協(xié)調(diào)合作研究所的時間，在七八月連續(xù)兩個月高強度的工作壓力下完成實驗。然后在前同事們不理解的目光中毅然踏上回國的航班。

謝天謝地，過去所有的選擇都有了好的結(ji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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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豫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惶恐。除去前些天她因被學(xué)生投訴掉眼淚外，她成年后唯一一次抹眼淚還是在要離開江城去美國的機場。那時候她是帶著對老李和江城的不舍，帶著對未來的忐忑，是緊張得流淚。

唐宋在她這里雖不是需要頂禮膜拜的人物，但也在她的求學(xué)生涯中充當過精神偶像。這樣一位稱得上普通學(xué)者羨慕對象的人抱著自己流淚，是她從來沒有想象過的畫面。原來人前風(fēng)光，人后都會哭泣的。

他的眼淚流得很克制，沒有哭泣聲，沒有哽咽，只有溫?zé)岬臏I水。李豫抱緊他，想起他說過的，自己可以賜予他力量。

他平靜下來后松開了她。李豫看到他流過眼淚的眼睛里跌蕩著心潮，飽滿著不易，還有一絲幸好，幸好得償所愿。他的臉上閃爍過一絲難為情后轉(zhuǎn)化成坦坦蕩蕩。

唐宋心想在心愛的人面前流眼淚不算什么丟人的事情。

李豫心想他果然是成大事者，真性情，不拘小節(jié)。

不過，唐宋一開口把氣氛破壞得干干凈凈，“我的表現(xiàn)如何？”

李豫想到昨晚睡前耳畔的聲音，她故意說，“遜爆了。”

唐宋說，“我還以為可以拿3個a+呢。”

“哪來三個？”

“臥室、廚房、書房。”

盡管沒有得到李豫的a+認可，他在家里一直洋洋得意。直到倆人走進校園，他才又換上那副不動聲色的青年精英表情。他們在校園里保持著同事般的距離，在兩個學(xué)院的路口分開。

李豫在樓下又碰到曹衍，不過他是從學(xué)院樓往外走。

“曹老師，早啊！你這是干嘛呢？”她主動打招呼。

曹衍停下來，說，“我媽來學(xué)校開會。我忘記去機場接她，這會兒要趕去中文系賠禮道歉。”說完，他看到李豫今兒格外漂亮，揶揄道，“師妹，今兒來得比平時晚呀。”

他們身旁傳來另一個聲音，“不用你去中文系，我親自來啦，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