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蠱陳家前身,千年前不過是苗疆一個奪寶叛逃的小丫頭所創(chuàng),仗著那一卷七零八落的蠱書,還真把自己當(dāng)一盤菜了?」狐九語氣淡然,說著說著忍不住又隨手捏起了寶圓頭頂發(fā)髻上的小啾啾。
寶圓又忐忑又擔(dān)心又想笑,暗悄悄輕扯了扯他的袖子一下——這種緊張時刻,能不能不玩了?
雖然她對九哥的法術(shù)充滿信心,但是眼前聚眾而來的不下五、六十人……要是人家不打算一對一釘孤枝(單挑),而是要來個群毆,該怎么辦?
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類,不是妖魔鬼怪,沒法施咒把他們?nèi)闪恕贿^,不知道她的小金錢劍要是潛能大爆發(fā)的話,有沒有辦法把他們先電暈過去?
陳老聽見他完全不當(dāng)一回事的懶散輕蔑口吻,饒是多年養(yǎng)氣功夫練得好,此刻也抑不住火氣上涌!
先是史密斯那個美國奸商政客掐住了陳家的命門,仗著他姑母和不肖子造出來的孽,致使陳家不得不受制于人……今日連個年紀輕輕的青年都敢踹上他們陳家的門來了?
看來,陳家確實也應(yīng)該一掃過去百年的潛伏,好好地向世人宣告,他們鬼蠱世家的——
陳老狠話還沒撂出,下一秒,就看到狐九跟隨手拂開衣上一縷灰塵般,修長指尖略略一動……
眾人眼前一花!
陳家族人身上人人盡皆撲簌簌地掉落了一地的蠱蟲,有紅的、白的、綠的、黑的、青的……
蠱蟲們花花綠綠,僵躺在地面上,乍一看還以為地上被傾倒了一大車的五榖雜糧各色豆子。
在蠱蟲們紛紛掉落癱臥同時,陳家族人們和自己養(yǎng)的蠱蟲血脈相連、人蠱同心,一個個也跟被抽去了精力似的,轉(zhuǎn)瞬間氣色灰敗彎腰駝背地蒼老了好幾歲。
美麗的雙胞胎姊妹花更是一下子從嬌艷的十八歲少女模樣變成了三十出頭歲的……輕shunv,只是粉嫩臉龐沒了蠱蟲的滋潤,不只氣色蠟黃,連淡淡的抬頭紋、眼角紋都出來了。
寶圓看得瞠目結(jié)舌,腦中閃過一個不合時宜的古怪念頭——
那個,該不會肉毒桿菌也是一種蠱吧???
陳家族人又驚又懼,剎那間終于領(lǐng)悟到了什么叫做——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的技巧都形同虛設(shè),任何的權(quán)謀算計都不堪一擊!
——這個高大漂亮魅惑到令人心悸的男人,究竟……究竟是何方神圣?
陳老顫顫巍巍地躬身下拜,所有的意志力全都瓦解了,震顫哆嗦老淚縱橫。「高人……高人饒命……我陳家若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高人,還望您告知,無論是誰,我陳家絕不包庇……」
「我今天來是想弄清楚一件事的。」狐九語氣淡然。
「高人請說,請說……」其他陳家族人也冷汗涔涔地連連作揖道。
「只要你們坦然相告,說出實情,那滿地上的蠱蟲我可以不弄死。」他態(tài)度閑散,大發(fā)慈悲道。
「謝謝高人,高人果然菩薩心腸——」
「免了,」狐九妖嬈鳳眸冷電般一掃。「我不是菩薩,別亂給我戴高帽子,老子做事只管自己高興不高興。」
「是,是。」陳家族人汗流浹背,兩股顫顫,面上還不能露出苦相,努力對狐九擠出恭敬示好的殷切笑容來。
「不知高人想知道些什么?」陳老小心翼翼地問。
「史密斯大藥廠。」狐九似笑非笑。
陳老臉色慘白了一瞬。「高、高人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