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那你們夠用嗎?」他懶洋洋地聳起一邊漂亮的濃眉。
「……」寶圓啞口無言。
他容貌絕美,連翻起白眼都顯得格外風情萬種,只不過「嘴」起人來一點也不容情。
「玄清小時候就是這副修道修到腦子都木頭了的德性,沒想到長大以后,一根老木頭又教出了另一個小木頭……清微派其中這一支分脈落到了你們師徒倆手里,也真叫倒楣。」
寶圓被說得頭都深深埋進衣服里抬不起來,可出自于護師心切,她還是努力用小奶音抵抗地辯駁道:「我……學藝不精,但是我師父很厲害!」
「多厲害?區區一群山鬼都渡化不去,誅殺不了,是有多厲害?」他故意火上澆油。
「請您不要污蔑我師父!」她眼圈紅了,結結巴巴又氣又委屈又害怕自己兇了救命恩人會不會顯得特別狼心狗肺。「您、您救了我,我會報答您,什么都可以報答,但是您不能罵我師父。」
他神色有一絲古怪地瞅著她,忽問:「……你今年十九,高中畢業了嗎?」
話題轉得太快,寶圓有限的4g腦容量有點應付不了他168g這么高操作的記憶體,足足呆了十幾秒才小心翼翼地回答他的問題。
「欸,我去年夏天就高中畢業了。」
「沒打算讀大學嗎?還是考不上?」他的兩肋插刀……呃,是兩記捅刀,捅得好生自然曼妙。
寶圓這一瞬間,突然有種自己又重新回到了高中面對著訓導主任和教務主任的緊繃焦慮感。
「我……」她抖了一下,無措地慚愧低下頭。「沒、沒打算升學,我想選擇就業。」
「就業?」他修長手指在美人椅的椅靠上輕敲了敲。「就什么業?」
「我去年去山下鎮上手搖杯店上了三個月的班,店長說我煮的珍珠奶茶很好喝,客人也很喜歡哦。」她臉上露出了一朵快樂的笑容。
「然后呢?」他嘴角微翹,透著絲神秘的……幸災樂禍?
她沉默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道:「有一天,我跟店長說……店里的地基主(地只主)不太開心,因為他們都沒有人記得拜地基主,然后店長
(1)
寶圓不知胡先生,嗯,九哥究竟是何方高人,也不知道他的道法究竟有多高深,但她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是,他肯定很有錢。
方才她從這個恍若古代建筑的神仙洞府中醒來,躺的好像是傳說中的紫檀木雕花大床,蓋的是軟綿綿輕飄飄的刺繡真絲被子,放眼望去是漂亮的窗欞,靜靜吐香氣的青銅熏籠,還有半靠在美人倚上,高大修長身姿慵懶,容貌瑰艷魅惑的……九哥。
可美人倚旁的黃花梨木花幾上,卻放著一臺銀色輕薄昂貴的平板,旁邊還有一杯……星巴克咖啡?
這么沖擊的畫面竟莫名地半點兒也不違和。
「胡……」她遲疑地想舉手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