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許珩瞳孔微微一縮,為她擦淚的指節僵住了。
“不是……”
他倉促地啞著聲開口。
“不是這樣,阿漾……”
他的手指輕顫著,一貫溫和的嗓音卻在這一刻有些嘶啞慌亂。
該如何解釋當初那鬼使神差的一個字,并不是他的真正答案。
該如何解釋那是一個痛苦掙扎過后用來告誡、警醒自己的回答。
可是,真相卻更加無法言說。
因為真相遠比這個答案更畸形、不堪、見不得光。
他仿佛突然失了聲,連任何的解釋都說不出口。
那只微微發著抖的手垂了下去,再沒有觸碰她的力氣。
于是這片狹小的車廂里,只剩下了難熬的、蒼白的沉默。
一切都壓得人喘不過氣。
卻沒人再說話。
車子開到車庫時,陳叔正站在那兒,似乎等了很久了。
見兩人下車,先看了一眼溫漾,張了一下嘴,但最后只是對許珩說:“先上去吧。”
車庫在負二樓,從電梯上到一樓的過程很安靜。
當電梯門打開的輕微聲響響起時。
客廳里站著的人都看了過來。
許硯手里夾了支煙,但卻沒有抽,只是淡淡地瞥了過來,一句話都沒有。
另一側站著的是姜煙,她身邊有兩只行李箱,雪白的面容十分平靜。
“小漾,”她說,“去收好你的東西。”
溫漾什么都沒說,沉默地往樓上走去。
許珩抿著唇,緊跟而上。
“阿珩。”
許硯忽地出聲,語氣很平和。
許珩的腳步硬生生停了一下,回過頭。
父子之間多年的默契,哪怕什么都不說,他也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但他只是一頓,而后收回目光,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