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珩說。
一旦起頭,剩下的似乎都變得容易許多。
他抬起眼,對上父親的目光,回答了當年沒能交出去的那份答卷,“是因為我想照顧她,我想讓她得償所愿,我想——”
“她有真正的親人照顧,還輪不到你,許珩。”
許硯忽然很生硬地打斷了他。
“……”
許珩沉默了下。
“認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許硯的咬字有些用力,帶著幾分意義不明的告誡,“許珩,你只差一點就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哥哥。”
“是啊,”許珩神色有一瞬的恍惚,語氣里分不清是為當初那場被迫的分別感到遺憾還是慶幸,“只差一點。”
“就算沒有,”許硯神態平靜,語氣卻暗含強調,“她也是你妹妹。”
許珩忽然笑了下。
吊頂的光是冷調,自上而下打下來,映襯出他那近乎蒼白的神色,淺棕色的眸底浮現起一點難以名狀的情緒。
孤注一擲卻又義無反顧。
如同一個背負起全部罪名的囚徒,卻還要乞憐對方的認可與接納。
“不再是了。”
他說。
“我要和她在一起。”
話音未落。
許硯猛地站起。
一道清脆的聲響打斷了他剩下的話。
那道力幾乎用了十成。
許珩偏過頭,身子也歪了歪。
緊接著有什么東西滴落在地響起液體掉落的啪嗒聲。
他抬起手捂著口鼻,猩紅順著指縫泄出。
好一會兒。
溢出的猩紅流速減慢,似乎是凝固住了。
許珩松開手,去拿紙巾擦拭過手指和臉上浸染的血。
“她是你妹妹!”
許硯音量猛地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