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珩抬起手,用指腹很輕地蹭了一下臉頰,其實并不痛,那畢竟只是一張紙,只是打在臉上象征的意義不同尋常而已。
父親大約也很明白這一點。
他慢慢站起身,將桌上的一疊紙收好,推門出去。
他有答卷,答卷的最后是一個名字。
但比空白答卷更加悲哀的是,這張答卷永遠都交不出去了。
不會有人知道他這張光鮮的皮囊下,是怎樣晦暗不堪的靈魂。
而他的初衷也將永遠掩埋在兄長名義之下。
甘愿嗎?
當然。
哥哥一輩子都是妹妹的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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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漾默默地把租房打掃了一遍,還把每個杯子都洗過然后放好。
做完一切,她回了房間寫作業。
不知過去多久,門外似乎有隱約的腳步聲。
有些熟悉。
她停了筆,走到大門前,在敲門聲落下之前,先一步打開了房門。
然后就看見了愣神的哥哥。
“聽見哥哥的腳步聲了。”
溫漾解釋。
許珩摸了一下她的頭發,問:“你怎么知道是哥哥,萬一是別人呢?”
“不會。”
溫漾聽過很多人的腳步聲,她甚至能分清舅舅、舅媽、姜霆……的腳步聲。
頓了頓,她只是重復了一遍,“不會。”
許珩溫和地笑了笑,走進來,“下次不要隨便給人開門了,知道了嗎?”
“嗯。”
溫漾聽話地回答。
但心里想著,她不給別人開門,只給哥哥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