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剛來到房門前,
就聽葉貴妃對那新來的宮女說道:“之前周嬤嬤試了幾次,也沒能要了那許寶兒的性命。”
“你這想法可謂是劍走偏鋒,一旦沒能成事,便是極有可能偷雞不成蝕把米,
未免太險了些。”
“娘娘,”宮女卻道,“奴婢之所以想出這么一招,絕對不是沖動行事而已,而是仔細分析過利弊的。”
“這個方法既能要了許寶兒的性命,又能將證據銷毀,您是有孕在身,誰又能平白懷疑到您的身上?太子和梅妃等人雖然與寶兒殿下關系親近了些,卻到底不會為了她為難一個身懷皇嗣的貴妃,您覺得呢?”
聽宮女說得頭頭是道,葉貴妃沉默了片刻之后,開口答應,又說:“那此事就交給你……”
“不可,萬萬不可!”
周嬤嬤聽到這里再也坐不住了,慌里慌張地推門而入,驚恐道,“娘娘,咱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先將她背后的勢力研究透徹,最好能收為己用,然后再想對策嗎?”
葉貴妃見到周嬤嬤先是一驚,緊接著轉了臉色,十分不耐煩地斥道:“你膽子太小,做事也實在拖沓,非但不能把許寶兒背后的勢力挖出來,反而把自己拖到失了精力。”
“本宮覺得,許寶兒背后也沒甚么強悍的勢力,無論是釀酒還是其他,無外乎是寫小把戲而已,之前能成那么多事,已經是運氣好歪打正著罷了,就算收為己用又能如何?”
說著,見周嬤嬤一臉哀怨而不贊同的神色,葉貴妃又道:“周嬤嬤你年紀大了,有時候辦事不力也情有可原,就好好兒歇段時日罷,千萬不要枉生是非,知道了么?”
……
周嬤嬤不知道自己最后是如何從葉貴妃面前告退的,只記得那新來的宮女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可她看向自己的眼神無比挑釁,氣得自己恨不能把她的眼珠子挖出來。
可是她不能這么做,她這么做便是在跟葉貴妃作對,只能讓本就嫌棄她年紀大了辦事不力的葉貴妃對她更為反感。
她究竟該如何是好?
……
三日后,許寶寶放學回宮,發現江晚今天回來得很早,正和孫蓬一起站在寢殿門前。
兩個小太監頭對頭,似乎在說什么悄悄話,一時間沒瞧見她回來了。
她也不想打擾他們,便沒讓人通報,自己也放緩了腳步,慢悠悠地往前走。
走到附近,忽聽孫蓬的聲音:“那御馬監掌印今日派人來同我說,你要他幫你辦的事情他已辦成,今晚就能見成果,叫你別再和他置氣呢。”
江晚聲線微沉,道:“他可說了他是如何幫我辦的事,今晚可見什么成果?”
孫蓬撓了撓頭又搖了搖頭:“那就沒說了,說了我大概也不懂,但我想著阿晚你這般聰明,我一和你講,你大概就懂了罷?”
江晚沒再說話,只是垂頭沉默。
過了一會兒他緩緩抬頭,看到了不遠處的許寶寶,很快換上一副溫和柔順的姿態,上前行禮,仿佛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一般。
許寶寶不禁好奇,笑道:“我們阿晚如今面子越來越大了,竟和御馬監掌印置氣呢。”
說著,又正了正色道,“不過御馬監掌印畢竟頭頂官銜,你能同他置氣是因為他重視你,可千萬別任性過頭啊。”
江晚點了點頭,乖乖答應。
可許寶寶卻從他的行動中,感受到了他想對關于孫蓬所言一事避而不談的態度。
她知道自己要是執意追問,小太監一定會給自己一個答案,但想來并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