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王素來反對御馬監掌握兵權,屢屢向圣上進言,試圖削弱御馬監的權利。”
“御馬監和韓王積怨已久,
如今對韓世子下手,
正是掌印最想做的事情。阿晚得知韓世子對殿下不好,
也有心想教訓他,所以才助紂為虐,如今特地來向殿下秉明此事,
如若殿下有心懲罰,阿晚絕無怨言。”
許寶寶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聽得江晚所陳述的“真相”以后,她心中竟然隱隱泛起了那么一絲絲的失望。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些什么。
期待那設計陷害韓世子的人是江晚?期待著江晚為了替她“復仇”想出這樣陰損的招數???
她猛地搖了搖頭,從這無邊的胡思亂想中喚醒自己。
再側頭看江晚,
只見小太監姿態端正,面若白玉,眉眼間盡顯溫和純善之色。
如此溫婉和善,怎么可能設計謀害韓世子呢?就算是為了她,也是不可能的。
——她剛才居然用那么陰毒的心思揣測這個孩子,真是造孽呀!
此時此刻,江晚也在用余光觀察著許寶寶。
他有些不太明白,自家殿下為什么在聽到自己將謀害韓世子的黑鍋全扣在御馬監掌印頭上之后,露出了這般……失望與慚愧交織的復雜神色。
他自認為自己方才的說辭天衣無縫,而殿下的表現也不像戳穿了他的謊言。
那么……
她在失望什么?
又在慚愧什么呢?
可惜人的眼神不會說話,除非江晚主動詢問,否則這其中的真相怕是永遠都不得而知了。
也罷,只要在殿下眼中他還是那個溫馴良善的小太監,只要殿下不知道他那些詭譎又骯臟的心思,不會因此厭惡他,別的他便不再奢求了。
江晚想到這里,恰好見青梅推門進來。
紅梅端著一盆熱水準備伺候許寶寶梳洗凈手,隨后就寢。
江晚順勢起身,抬手欲要接過青梅手上的水盆和巾帕,卻被紅梅閃身躲了開來。
紅梅笑嘻嘻道:“如今殿下年過十四,待得今年年關一過,虛歲就十五了。江小公公您也就比殿下小幾個月,與殿下年齡相仿,現如今啊,可該避嫌了呢!”
江晚接水盆的手頓時僵在半空中。
紅梅性格跳脫,又大大咧咧的,沒注意到江晚神色間的異樣,兀自上前對許寶寶說:“殿下,您和江小公公好好兒說說唄?圣上叫奴婢和青梅姐姐前來服侍您,哪能總讓江小公公搶了活兒干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