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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初晨,許寶寶接到了皇后懿旨,邀她一同前去參加今天晚上的燕射之席。
說是邀請,其實就是命令。
皇后的想法許寶寶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一定是得知了太子獻給皇帝的酒水出自她手,不信她一個冷宮公主有這個能力幫助太子。
一旦那些酒水今晚不能給梁國的面子工程出一份力,反而讓皇帝更加丟臉,皇后就可以立刻往她身上甩鍋,不會讓太子一個人承受皇帝的怒火。
也不知道皇后用了什么法子說服皇帝允許深居冷宮不受寵的公主參加宴會,所謂可憐天下父母心,皇后為了太子也是蠻辛苦的。
心知如此,許寶寶仍是從容一笑,把江晚喚了過來:“晚上隨我一道赴宴去吧,我們兩個一起見見世面。”
江晚聞言,自然乖乖頷首。
比起見世面,他更希望自己能時時刻刻同殿下待在一起,做她最親近信重的人。
很快時至傍晚,皇后派人來給許寶寶送來一身水紅色掐金絲的緞面衫裙,又為她做了個得體的妝發造型。
一切準備停當之后,方才從寒玉宮出發前往專門用來舉辦各種宮宴的太和殿。
彼時的太和殿門前,皇后在轎輦上與許寶寶對話了兩句,對許寶寶的印象似乎還算不錯,態度明顯比初見時好轉了許多。
她道:“獻酒一事,本宮已經知道了。太子暫時并未將那些酒水的由來公之于眾,就連圣上也不知道,他是為了保你的面子,等最后若能成事再幫你邀功。”
“既然太子信你,本宮就暫且如了太子的愿,看看你的東西究竟能不能行。但如若最后不僅沒能成事,反而比之前還不如……就算太子不忍怪你,本宮也不會輕易原宥此事,你明白么?”
皇后的意思還算合理,大概是她也不奢望茅臺和伏特加能起到什么驚艷西蕪使者的作用了,只要別比之前的效果還差她就可以接受。
許寶寶對自己的高度白酒有的是信心,當然無所畏懼,不卑不亢地頷首答應。
皇后見狀,不由又深深地看了許寶寶一眼,過了許久才收回目光,命人將轎輦抬入太和殿內。
彼時,太和殿內一角。
兩名端著拂塵,身著青色旋褶貼里的青年太監正在互相咬耳朵。
其中一人小聲道:“方才偶然瞥見了一眼寶兒殿下,果然也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我年少時入宮,有幸見過她母妃蓁娘娘的容顏,那叫一個世間絕色,竟比葉貴妃還勝一籌,寶兒殿下有幾分蓁娘娘的模樣,眉眼卻又和圣上相似,多了幾分英氣之感,真是叫人見之難忘啊!”
另一人點點頭,又感慨道:“想當初,蓁娘娘也是受盡榮寵的,可不知道怎么就……就患上了瘋病。如今時過境遷,寶兒殿下得了太子殿下跟皇后娘娘的青睞,總算從冷宮中走出來了,說不定啊,蓁娘娘復寵也指日可待呢!”
兩個太監的聲音,好巧不巧地傳入不遠處葉貴妃和周嬤嬤主仆倆的耳朵里。
葉貴妃提前聞聽皇后要帶許寶寶參加夜宴的時候就已是萬分惱恨了,現在聽到兩名太監的竊竊私語,更是又驚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