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命”字還未出口,半夏便忽覺xiong前一痛,緊接著再說不出話來。
她緩緩低頭,發現剛才被江晚執在手里的那把匕首此時已經刺入自己左xiong。
刀刃齊根沒入,顯然沒有一點兒留情。
半夏又抬頭看向江晚,艱難地張了張嘴,仍是難以發出一個標準的音節。
江晚就這樣冷冰冰地與她對視著,面無表情地用力將刺入她xiong前的匕首快速拔出。
“蹭”的一聲,血濺三尺。
半夏左右晃了晃,終究是再使不上力氣,側倒在綁縛她的椅子上,漸漸沒了氣息。
——其實江晚來這里之前,并沒打算害半夏的性命。
只因他早前為了及時偵查半夏的行蹤,趁其不備將灑掃用的蠟粉在她房內的地板動了手腳,使半夏行路時的足印更為明顯。
而今天把半夏打暈拖著帶來這偏僻藏書閣的刺客,也因此留下了江晚一眼就能察覺的痕跡。
殿下不允許他去睡房保護她,他思前想后,終究覺得自己該為殿下做點兒什么,于是便拍暈了傻呵呵的孫蓬,一個人持刀循著足跡跟了過來。
那刺客將半夏綁好以后,似乎是聽到了什么暗號,尚未對半夏動手便躍上房頂離去了。
江晚那是就在離這兒不遠的隱蔽處偷偷望著,確定安全以后方才推門進來。
他原是想從半夏口中再多套些話,或者誘使半夏幫他一起對付那隨時可能折返的刺客。
可是沒想到啊,半夏居然是如此一個慫包軟蛋,稍微遇到點兒危險就馬上倒戈,想要背叛殿下,還說出那么多對殿下大不敬的話……
對他投毒一事,他可以忍。
但有心背叛殿下、傷害殿下之人,就該經他的手,銷聲匿跡!
江晚想著,動身藏入書架后方,用剛才扯下的一塊半夏的裙擺拭凈了水果刀上的血跡,又將刀刃塞回刀鞘之中,揣進自己懷里。
從頭到尾,他神色平靜,姿態從容。慢條斯理的,一點兒都不像個剛殺過人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