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xiàn)在7班,學習條件肯定不如原來,但不要灰心,你的資質(zhì)是好的,遇到不懂的問題可以問我,我不懂的就幫你問老師。”
“只要你不覺得麻煩,我會問的。”言秋是想回去的,對于有利的幫助自然坦然接受。
劉加程身量中等,皮膚偏白,戴著黑色細框眼鏡,笑起來文質(zhì)彬彬:“當然不會麻煩,教學相長,你盡管問。還有,筆記我們還是要經(jīng)常交流,我……還有寧馨他們,都希望你快點回歸的。”
言秋微微抿嘴:“謝謝,希望如此。”
人心微妙,一個關(guān)系不錯的、成績好的同學的肯定,遠遠來得比最親近的朋友更有效。這一天下來,言秋終于小小地振奮了一點,連回到教室就見到惡名遠揚的同桌趴臺睡覺、雙腿大敞甚至占了自己的位置,她也很平靜。
只是覺得他作為一個有名的壞學生,在教室的時間還挺多的,以及,作為一個快要成年的人,一天怎么會需要睡這么多覺?
這回他沒貼著墻,言秋從他椅背后的縫隙通過。她輕手輕腳地把自己的椅子拉離喻明希腿邊,用一個傾斜的角度坐下,她慶幸自己體型偏瘦,用這個姿勢學習不算吃力。
喻明希是第一節(jié)
晚自習快結(jié)束的時候醒來的,睜眼就是清瘦安靜的女孩子歪著身子在寫題,右腿緊緊壓著桌腿,右手手肘遠超桌面,只能以手腕支撐拿筆。
但她神態(tài)平和,并未露出難當或不耐,專注于草稿上密密麻麻的公式計算。頭頂?shù)牡跎缺婚_到最大,她鬢邊的碎發(fā)反覆被風撩起,來回撥掃臉頰,她不以為意,好像除了被她看在眼里的,世界上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不癢么……
喻明希默然收回刻意支開的長腿,無意識地撓了撓臉。
他視線往同桌那邊掃一圈,眼睛一亮,笑了。
“新同桌。”
吊兒郎當?shù)恼Z氣。言秋知道了他大概又在找存在感,好脾氣地應了一聲。
喻明希可能覺得不夠,伸手捏住她的礦泉水瓶,往她習題冊上一壓,非要她看過來。
“水瓶蓋寫的什么,y,‘喻’啊?”他頂了頂漂亮的下巴,微瞇著眼笑,故意給人添堵的面孔。
言秋配合地看了他一眼,就一眼,手上不停:“言,言秋的言。”
“……”
這種認真的敷衍真是……讓人一拳打到棉花上。
比不打更煩。
喻明希坐不住了,腿一撐,凳腳滋啦劃出一聲尖叫,引起旁人不滿的注目之后,舒服了,起身走人。
又是一陣風。
下課鈴隨即響起。
言秋終于可以坐正,按著肩膀拉伸脖子。
桌椅和習題草稿都擺好,她又站起來活動腰腿,以消除剛才不當姿勢引起的疲倦感。
再度坐下時,言秋感覺右邊肩膀被人輕點,是隔一條過道的韋君君。
言秋疑惑地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