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多,午休馬上就過去了,你又要等餓到胃疼再去吃不新鮮的干面包?”
……那次都被他看見了。
言秋啞然。
“仗著年輕覺得少吃一頓沒事,少睡幾個小時沒事。我在之前的職場見過一些更拚命的人,他們在你這個年紀或者比你年輕一些的時候就憑自己的能力做到高層,但他們的身體已經遠離了健康,甚至有的查出重疾,已經去世了。”
言秋有點發(fā)麻,打住他:“我馬上去樓下吃一頓熱湯熱飯。”
吃是吃了,但吃的時候言秋叛逆心起,就在想,我這么容易被說動,是不是太給他臉了?
因此,言秋這段時間一有空就跑回言正豐那邊跟他吃晚餐,言正豐要是哪頓吃晚了、吃得太簡單不夠營養(yǎng),言秋便要說上幾句。
經此一輪,言秋發(fā)現了人性的邪惡,自己被管控飲食了,便也想去管控一下別人的飲食。
正所謂己所不欲,施于他人。
人總要找到食物鏈的下端去釋放一點小小的負能量。
家人之間就是這樣的嘛,互相給予,互相壓迫。
不過這個邪惡計劃的施展極為有限,言秋對自己的父親能說上幾嘴,可梁少蕓在的時候她就只能閉嘴微笑。
所以,剩余這丁點兒不滿,還是回歸到了始作俑者身上——言秋決定開始對喻霄執(zhí)行愛答不理政策,正如她經常做的那樣。
事實上,作為室友以來,言秋和喻霄的相處時間并不如想像中那么多。他們有各自的事業(yè)要忙,晚上加班或是與他人有約,也是干凈利落地自行安排,只是無一例外,只要言秋結束得比喻霄晚,喻霄都會去接她。
用言秋的話來說,就是“蹭我的車也能算接。”
喻霄經得住陰陽,點頭認可。
終于有一次,言秋沒開車,霍小凱當場從駕駛位下來給他哥讓座。
正面一看,言秋很快想起了這個瞇瞇眼大笑臉是誰,只是一下子想不起他的姓。
“小凱?”
喻霄聽得眉尾到太陽穴那塊的肌肉倏然收緊。
而霍小凱大喜,學姐還認得出他!說明他沒有大變樣!他應得熱情:“是我!姐!”
得到確認,言秋先是頗為訝然地瞟了眼喻霄,話是對著霍小凱說的:“成熟沉穩(wěn)了哦。”本來想說“穩(wěn)重”,考慮到上次他一大早就在鍛煉,可能對某個字眼可能比較敏感,言秋飛快找了替換詞。
“嘿嘿嘿……”
慣□□際的兩人你來我往地輸出碎話,直到懶得插嘴又不耐煩的第三人冷淡地丟出一句,
“霍小凱,還不走?”
霍小凱立馬站直,跳出兩步之外,一本正經朝他們揮手告別:“老板,學姐,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