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喻明希沒打算計較的樣子,言秋肯定沒意見。
兩人快步離開了公交站,可沒多走幾米,雨勢突然變大,喻明希第一反應是抬手擋在言秋頭頂。
狂奔到前面關門商鋪的屋檐下躲雨,莫名哈哈笑,停下來看到對方頭發半shi的狼狽樣子,兩人都想起了剛認識那會兒,被混混追到市中心公園,他們躲在彼岸花叢,巧用水管后又被澆成落湯雞。
已經過了四個月。
才過了四個月。
喻明希把外套脫下,蓋到言秋頭上,給她擦頭發。言秋的琴和他自己的背包一并掛在他的左肩,不小的負重,但他很穩,站著的身體很定,給她擦頭的手也輕。
言秋仰頭望著他,他明明淋shi比她多,水珠順著一綹一綹的shi發下滑,流經料峭英俊的面龐,滴進蘊藏熱度的xiong口,然后,會繼續往更深處流。
言秋看到他喉結狠狠滾動。
喻明希停手了。他腦子打結了。
這個人,她知不知道自己在用什么眼神看他?
雨勢似有回落,但還是不小,這個情況冒雨走是肯定要shi透的。
“我叫我爸爸拿兩把傘過來?”
他的外套還蓋在她頭上,顯得她有點可憐,像shi漉漉的漂亮小鹿。
“再等等?好像已經變小了?!彼惶胱?。
“那就再等等看?!?/p>
言秋把他外套取下來,掛在手上,自己翻包找出倆半包紙巾。她想,他這外套擦擦她這點程度還勉強能穿,擦了他的頭可就不好穿了,這深冬大半夜,他總不能就穿件單衣回去,風一吹得成冰棍了。
她壓著他肩膀,示意他再下一級臺階。
紙張吸水快,沒多會兒言秋就把他頭發擦干七八成。然后擦到脖子,隔著薄薄軟軟的紙巾,跟她直接摸他有什么區別。
言秋被他看得背脊發熱。剛才摸他頭發,就覺得有點扎手,現在擦脖子,又覺得溫熱、堅硬,直觀地聯想,就是感覺屬于擰不斷的脖子,像頑強的野獸,富有旺盛的生命力,和強大的侵略感。
是的,侵略感。
還真按他說的,雨勢漸漸收停了。
言秋按捺著跳到嗓子眼的心,故作自然地說:“這雨來得快,去得也快。趁現在回去吧?”
喻明希還是那樣筆直地盯著她,緩緩應了聲:“嗯?!?/p>
他的外套掛在她手臂,她的琴掛在他肩膀。
互相交換回來。
“走了?”言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