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就看到他嘴角好像是腫的,剛才拉扯他外套,才確認了,他現在是一身的傷痕,后頸下面有發青、發紫的淤痕,紅腫的小臂上有幾道剛結痂的疤。言秋確定,上周五那次他身上絕對沒有這些。
他會經歷更深刻、更殘酷的混亂。
喻明希一股腦飛出去近百米,預計著這個速度言秋絕對追不上,才慢下來,打算回頭囂張一下。沒想到扭頭一看,言秋離得那么遠,好像是站在剛才的原地,難道剛才她摔了?
喻明希停下,隔著其他稀稀拉拉慢跑或散步的人,遠遠看著言秋。對方直直站著,素白的臉也朝著他的方向。看不清,但他能想像,她的眼睛里有兩簇小火苗。
一動不動。
喻明希又向她揮了揮試卷。
然后言秋調頭,走了。
“喂!”
生氣了?
隔著這么遠,叫也是徒勞。
喻明希逆著其他人,大步往回跑。
沒幾下就跑回言秋身后:“喂……”
言秋充耳不聞。
不知心臟的哪處地方動了一下,讓喻明希有點不舒服,對她中斷與他的追逐游戲感到不舒服。
“跑累了?還是生氣了?”
兩人從操場出口出去,言秋拿他當空氣,自顧自去洗手池洗手洗臉,清水略過纖細的脖子,帶走汗意,她翻包找出紙巾,慢慢擦凈汗和水。
“喂,別啞巴啊。你想要試卷就說話啊。”
言秋就不說。
“……那還給你啊,”他把試卷遞還給言秋,“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