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愣了愣,立刻說,“她是局外人,和這事沒有任何干系,恕我不能答應……”
喬幽打斷她的話,“姐姐,我也是母親的女兒,不算局外人?!?/p>
牡丹愣住,望向她。
她們視線在空中交合在一起。
沒有疑問,沒有解釋,也沒有任何的情緒。
她們都眼神安靜堅定。
好似在用這樣的方式,給對方以懷抱依靠。
“她不行?!蹦档な栈啬抗?,她又為船長倒了一杯茶,“她的經歷空白一片,如同白紙,我知道您喜歡讀書,同樣的書,跌宕起伏不更有意思嗎?”
喬幽沒說話,她也轉過頭,盯著船長,用自己堅定的神情傳達態度。
船長還是拒絕了牡丹,“你的精神力渾濁,你的情緒黑暗,會污染我?!?/p>
他簡短一句話,卻讓喬幽想到了牡丹這一生。
生來殘疾,父母離散死亡,又被聯盟切肉剝骨囚禁,唯一的愛人也死在她面前……
她的情緒怎么可能不暗黑。
但就算她黑暗,就算她污濁,在喬幽眼中,哪怕牡丹不是她的姐姐,也比任何人都要明亮耀眼。
她伸手,覆在牡丹微微顫抖的手上,然后緊緊捏住。
“牡丹,姐姐?!彼f,“別擔心,我們分工合作,我換母親血肉重塑,你帶她回家?!?/p>
她說到這里,想到那間花房中淅淅瀝瀝的血雨,那只懸掛在穹頂之上的異種,那個對她溫柔耐心的男人。
那男人耐心為她講故事,給她粉色的小鏟鏟,小桶桶,歡迎她下次再去。
可她沒機會再去了。
牡丹垂下眼,望著被喬幽的手。
她的一生實在臟污不堪,求死也不過是想及早解脫,和船長交易完全是雙方互贏。
可這個妹妹……和她不一樣。
妹妹還很年輕,很陽光,沒有被黑暗侵蝕過,就該一直一直活下去。
她猛地抽回手,望向船長,“那我不交易了?!?/p>
她堅定道,“我不交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