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喬幽的位置走了兩步,伸手,示意喬幽把手貼在她手上,挑眉問喬幽:“敢和我掌心相貼嗎?”
喬幽垂眼,盯著她的掌心。
牡丹的掌心同樣有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
層層疊疊花瓣在她望過去時像在倦懶地舒展。
她知道牡丹在刺激她,她甚至可以感覺到牡丹此刻的眼睛緊迫地盯著她,牡丹的心跳很快,身上香味愈發濃郁。
牡丹很緊張。
真是奇怪,明明這餌是牡丹放出來的,為什么牡丹會比她更緊張呢?
喬幽伸手,但她的手在即將要觸到牡丹的手指是停下,掀起眼皮,她望向牡丹,慢騰騰地收回了手,“不敢。”
認慫那叫一個干脆利索。
牡丹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咬牙惡狠狠盯著喬幽,“你有病吧你,玩我你覺著有意思?”
她怒氣沖沖,簡直像個被渣男負心的怨女。喬幽打量她的眉眼。
哪怕牡丹氣得xiong膛起伏,喬幽臉上也沒有什么激烈的情緒,自始至終平平淡淡,好似全程都只是牡丹的一場獨角戲。
察覺到喬幽在這種情況下依舊穩穩的不驚不慌,牡丹收了怒意,低嘆,“你真不像一個新人。”
喬幽:“哦?”
她這一聲,簡直像在說:你展開詳細說說?
牡丹很是無語,翻了個白眼,“聯盟女大,你了解多少?”
喬幽坦然:“昨晚第一次聽說。”
牡丹翹著穿戴甲在嘴邊大笑,“哈哈,你你竟然是個九漏魚。”
九漏魚,指的是沒在聯盟女大上過三年精神力開發,三年治愈系開發,三年污染物解剖研究。
提起聯盟女大,牡丹的眼中情緒復雜,既有懷念,又有屈辱。
她說,“我在最后三年的解剖課程,幾乎每次都能拿第一,我學分一直名列前茅,我以為我會是一個對全人類有用的女人。”
她說到這里,抬頭望向喬幽,“這句話是聯盟女大的校訓。曾經我無數次在早晨清醒第一刻,在心頭大聲說:我會是一個對全人類有用的女人。”
聯盟女大里的每一位女子,都已把校訓根植在血肉之中,她們難過時,她們彷徨時,她們害怕時,就會大聲朗讀聯盟女大的校訓。
“我畢業之前,最后一次解剖,解剖的是一株牡丹污染物。解剖后,我就暈了過去。醒來時,我躺在解剖床上,我的同學,我的好友,她們拿著解剖刀,切開我血肉,把我的異骨一點點地剝離。”
“為了異能的完整性,全程不能打麻藥,你知道那種血肉被生生剔開,骨頭被敲碎取出有多疼嗎?”牡丹笑了笑,她重新伸手,對喬幽說,“把手放上來,你想知道一切,都能知道。”
她的掌心里,牡丹花瓣蠕動,像是從她血肉里生長而出的花朵。
喬幽這一次沒有說話,將手放了上去。
這個誘惑她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