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執政官的那雙異瞳,離他前所未有的近,她蒼白而細膩的肌膚,濃密而卷翹的睫毛,都蒙著一層淡淡的光輝,那份攝人的美麗,讓他感到窒息的眩暈。
他無法動彈,像等待屠戮的羔羊一般揚起脖頸,露出最柔軟最脆弱的那一段,腺體的位置有著因歲月流逝而越發淺淡、但仍有印記的數道疤痕。
一道疊著一道,已分不清那里受到過怎樣的傷害,被劃開,被刺入,被犬齒咬破。
艾妲的嘴唇擦過他的脖頸,冰涼的,她似乎伸出舌尖,輕輕地舔過覆蓋著他腺體的那一小塊皮膚。
衛瓷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艾妲的唇邊染上一絲鮮紅。
血腥氣混雜在馥郁的花香與廉價老式蛋糕一般的甜香中,越加濃烈,屬于alpha與oga的信息素交織、融合,緊密地,猛烈地,交纏在一處,慢慢不分彼此。
……
……
露比和萊拉再見到父親的時候,
總覺得他有哪里不對。
比如蒼白的臉色,只有臉頰處泛著可疑的酡紅,凌亂的發絲,像是只用手指草草梳了幾下便挽起來,莫名其妙立起來的衣領,走路的姿勢,還有身上的氣味……
味道好沖。
濃得過分的花香味。
露比和萊拉都皺著一張小臉,默契地離奇怪的父親遠了一些。
她們被執政官安排到了一處靈殿里,顧名思義,就是舉行靈光儀式的宮殿,由于執政官并不相信宇宙神靈一說,
首都星的靈殿大多都空蕩蕩的,
長久地缺乏人氣。
這理所當然地是她的私產,靈殿甚至比首都星的大教堂修葺得更為巍峨,內里裝潢得更為豪奢,用來安置她的女兒們,十分合適。
衛瓷自然也在此入住。他本以為又會回到曾經關押過他、充當過囚禁他的牢籠的弦樂宮,因此還涌起過一陣不適的反胃感,
他恐懼那里,
即使那里是少女時期的艾妲·佩洛涅特殿下所居住的地方,但那份柔軟的溫情早被四柱床上冰冷粗硬的鐵鏈所絞碎了。
一路上,衛瓷在猶疑著如何提出自己對于弦樂宮的抗拒,沒想到飛行艇航行的目的地是首都星的一處靈殿,他暗自松了一口氣,腳步虛浮地跟著女兒們走了進去。
露比和萊拉在二樓有各自的房間,長到這么大,她們一直都是共用一個臥房的,甚至床也緊緊挨著,夜晚翻身還有可能碰到自己的姐妹。她們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眼前大得超乎想象的“房間”,既有一個人占據一間房的興奮,又有一點點與雙胞胎姐妹分開的小小失落。
不過她們很快發現了母親留下的驚喜,她們的房間是連通的,分隔開的那堵墻中間有一扇胡桃木做的門,簡直像童話故事里的門一樣,這一設計無疑讓露比與萊拉雀躍了一會兒。她們把自己不多的行李搬進房間,沒一會兒就收拾好了床鋪,東倒西歪地躺倒在長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