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還有一絲因失憶帶來的陌生,衛瓷也暗自壓下,只是眼睫顫動了幾下。
少女溫熱的嘴唇擦過了他的頸側,犬齒刺破腺體,一陣酸麻的癢意中,他有些難耐地動了動身子,卻被扣住后腦,犬齒咬得更深,血珠沁出,被柔軟的舌尖舔過,衛瓷只覺尾椎酥麻一片,下面泛起shi意。
他低低地喘息著,承受著alph息素的注入。
等艾妲仰起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擦去唇角沾染的血跡,他的喉頭一動,只感覺剛才被alph息素撫慰的孕期的焦躁感,又化作另一種焦渴,讓他躁熱。
衛瓷漆黑的眼瞳蒙著一層霧氣,他望向艾妲,執政官卻已經整理了儀容,站起身來,“我還要回玫瑰堡宮處理事務,殘留的信息素應該足夠了?!?/p>
衛瓷微微一怔,她這就要離開了嗎?只是留下了一個臨時標記。
畢竟他的妻子,是帝國的執政官,他自然是無法挽留她的。衛瓷沉默半晌,他用手臂撐著床鋪,上身湊向前,在執政官話音落地,平靜地等待著他的答復時,伸長脖頸,吻了吻她的唇角。
幾乎是一觸即離,他仍有些羞赧,但一想到這是他的伴侶,他的妻子,又坦然起來,“晚上見。”
“……”艾妲足足沉默了數秒,她沒有動,只是抿緊了唇。
過了片刻,她輕聲道,“晚上見?!?/p>
玫瑰堡宮。
隔著一張郁金香木寫字桌,兩位佩洛涅特相對而坐。執政官埋首于數塊懸浮的光幕中,一邊撥動畫面,一邊安靜地聽著露西拉的喋喋不休。
“艾妲,我不是勸過你嗎?他現在用著的人工腺體還不知道藏著怎樣的隱患,又是懷孕狀態,你不該亂注射針劑的。這件事你咨詢過、自然而然需承擔的天職,即便是元帥那樣的alpha,
也感到恐懼、不安,下意識地抗拒。
艾妲于繁忙之中擠出過一點空隙,與醫生閑談瑪芮嘉與它父親的狀況,年輕的女醫生并不懂得如何委婉,直言不諱道,
“執政官大人,胎兒發育得很健康,但它父親的態度在變得越來越消極??赡苁请S著周數增加,身體負擔在加重,不管是乳腺的重新發育,還是頻繁的干嘔、失禁,都令他難堪且痛苦。這樣發展下去,是極大概率有抑郁傾向的。而且他還有過自殘的前科,很難保證后續不會有主動傷害自己以及胎兒的沖動?!?/p>
艾妲并沒有感到難以理解,她從來不認同懷孕是一件幸福的事,喜悅是真實的,但更綿長且持續的是折磨。
況且,這個孩子也并不是因某種純摯的愛情而誕生的。他深埋在心底的那些不甘與隱痛真的完全消散了嗎?他能夠毫無芥蒂地認同自己oga的身份,安分地誕下瑪芮嘉嗎,在他的妹妹還被關在貝爾芬格堡的時候?
關系到瑪芮嘉,艾妲并不希望存在一分一毫的不確定性。
他總有反叛的可能,不管被磋磨成什么樣,那份表現出來的馴順總帶了一絲強裝出來的虛假。
所以,讓他遺忘那些過往,直到平安生產,是正確的。
“他需要忘記自己曾經是一個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