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披散下來的長發被挽起,醫生指示著他,從一臺復雜的儀器,到另一臺,十數塊輔助顯示的光幕懸浮在四周,閃動著密密麻麻的數值。
衛瓷不自覺地攥緊了拳,他莫名地感到呼吸急促了些。
他又無法控制地去回想那次高熱,他自己是可以隨意被折騰的,他善于忍耐,也習慣了一身皮肉被過度磋磨。但還有更脆弱的、只能呵護的……與他一體,應受到他保護的。
醫院獨有的余氯氣味讓那份緊張加重了些,但隨即又被縈繞的花香沖散。
衛瓷深吸了一口氣,使自己平復下來。
艾妲就在他的身后,不遠不近的距離,她只是抱著臂,冷淡地旁觀一切,但那股馥郁的花香包裹著衛瓷,撫慰著那種焦渴。
“執政官大人,我們現在觀察胚胎的整體情況。”
醫生用平板的語調說著,她輸入幾道指令,空闊的房間內,懸浮著的十數塊碩大的光幕在下一刻被影像畫面被占滿。
那只是一團在極清的頻數下,依舊顯得有些模糊的顯像,無法感知形體,與帝國育兒宣傳片里手腳發育完成的嬰兒形象相去甚遠。在朦朧中,那個只能被稱作為“胚芽”的幼小生命體,完成了和父母的
從首都星地來到世上。不至于像……”
后面的那半句話露西拉咽了下去。她是上一任執政官強暴他人的妻子遺留下的產物,不是出于愛情,甚至也不是怨恨,只是一份征服欲,一份踐踏的本能。當塞爾法星群向他臣服,塞爾法的王后自然也成為他的戰利品。
通俗來講,她是流落在外的所謂私生子,雖然這對于帝國執政官來說并不罕見,但身份終究是重要的。其他的孩子,并不像她這樣,始終隱沒在陰影中。
而瑪芮嘉呢?它會怎樣出現在公眾面前,以何種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