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艾妲冰涼的手撫上了他的臉頰,他想說“對不起”,卻沒有張開口。
衛(wèi)瓷失去了意識。
……
……
再醒來時,衛(wèi)瓷躺在臥房中央的四柱床上,他勉力睜開眼,感覺那股昏沉感消去了不少。厚重的帷幕緊拉著,室內是熾白明亮的人工燈光。他大約并沒有昏迷多久,從窗簾的一點縫隙中能夠窺見,外面還是濃墨潑灑般的深夜。
床頂垂下的一側帷簾被人拉開,是一個年輕的女醫(yī)生,xiong口佩戴有首都星
在這個云層厚重、星光黯淡的夜晚,
一艘郁金香形狀的飛行艇平穩(wěn)地于高空掠過,駛向首都星第一軍區(qū)醫(yī)院。
四面的舷窗全部封閉著,室內恒溫,衛(wèi)瓷倚靠在近乎平放的長座椅上,身下鋪墊著一層用于保暖的絨毯,是愛爾柏塔為他準備的。此刻,這只兔子玩偶正動作輕柔地操作鑷子,給他換額頭上的紗布。
這樣明顯小心細致的對待,讓衛(wèi)瓷略微感到一絲困窘。
他有些怔忪地垂下眼,打量自己的小腹,那里依舊一片平坦,隱隱可見緊實的肌肉線條。
日后,
會逐漸變得柔軟,凸起一個圓潤的弧度。再寬松的上衣也掩蓋不住小腹孕期的變化,
只要向下瞧一眼,就能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之處。
他淺薄的、從帝國育兒宣傳片里得來的認知,在光幕中的場景真實地發(fā)生時,卻無法讓他因想象感到一分溫馨。
小腹被撐得高高隆起,甚至不得不彎著身子,用手托著,艱難地行走……他只感到極輕微的恐懼,一瞬間的悚然。
衛(wèi)瓷忍不住干嘔了一聲。
愛爾柏塔連忙放下手中的紗布與鑷子,
殷勤地拍了拍他的背,
端來了一杯溫水,
“哎呀,懷孕之后,連您都變得嬌氣起來了呀?!?/p>
衛(wèi)瓷蹙緊了眉,他沉默著咽下了那股荒誕感,沒有說什么,也沒有動那杯水。
他確實感受到自己的反常,在一接觸到艾妲的氣味時,便陷入某種迷亂,流得格外洶涌。他比往常更加敏感、情緒化,甚至難以控制淚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