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剛離開宋家村?!?/p>
李默年那邊忽然沒了聲。
白茶看著謝重雪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五指收緊,輕輕捏了一下他的手指。
謝重雪歪頭看著白茶,小手指縮進她的掌心,在她的掌心輕撓了兩下。
白茶捏了他一下,他就會輕輕撓一下她的手心。
簡單的小互動,卻讓白茶感覺很滿足。
正玩得開心,電話里再次傳來李默年的聲音:“你都知道了?”
收斂起不正經,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嚴肅。
白茶收斂了和謝重雪的小動作,甜脆的聲音帶著認真:“沒有都知道,但大概猜出了一些事情?!?/p>
她不招惹謝重雪,謝重雪反而捏起了她的手。
白茶將他的大掌壓在腿上,微微歪頭,橫了他一眼。
謝重雪頓時就老實了。
“茶茶,你…會不會怪哥哥?
明明前幾年我就在你身邊,我知道小姨已經去世了,卻和那群人一樣瞞著你,什么都不告訴你……”
李默年點了一支煙,高大的身體蜷縮在沙發里,那雙眼睛通紅。
他記事很早,關于童年印象最深的就是家里除了母親,所有人都看他不順眼。
他們罵他是拖油瓶,不給他飯吃,把臟累的活都丟給他干,卻會把好吃的雞腿留給弟弟。
李默年一直不懂,為什么同樣是爸爸的孩子,自己卻會被這樣對待。
直到母親喝藥zisha前把真相告訴他,他才知道,原來自己根本不是父親的孩子。
母親被賣到這戶人家之前,就已經懷了自己。
而賣她的人,是她的前夫。
母親死前最掛念的就是她的家人還有妹妹,最恨的人是那個男人。
可是他們離著平城太遠了,這家人看得嚴實,她回不去,她沒法報仇!
母親唯一的希望就是他。
所以給母親燒完頭七,他拿著母親給自己的錢離開了那個家。